围成一圈的重甲卫士刷的闪开身,复在公府前威严站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倒是滕祥还没忘记向那队率施礼告别,队率挺胸叠肚,恍如未见。
&队率好大气派,你这个朝廷命官对他行礼,他都没事人一样的站着?我以前认识的那张队率就不像他这样!”甘斐看不顺眼,脾xing又犯了,故意用那队率肯定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队率纹丝不动,充耳不闻。
&甘兄小声,贵介门下多此风习,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只求务于正事,何须计较这些枝节?”
&我便是看不惯这些人眼睛长头顶的做派,自以为依附个豪门大户便抖起来了?”甘斐愤愤的嚷道。
或许甘斐的声音确实有点大,那搀扶着白发老妪的男装女子抬起头看了甘斐一眼。甘斐坦然的回望过去,一张秀美绝伦的俏靥映入眼中。
笼烟黛眉,含情杏目,肌肤柔光若腻,朱唇不点而赤,好一个绝se女子。只是,这眉眼却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甘斐一怔,募的心中狂震,愕然止住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神se,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云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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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风盈秀所预想的还要糟糕,她们一路奔波,正是在三i前出了水路下了船,当她和娟儿冯老太太在拂晓时分终于赶到建康城大司马府前时,她已经有了些不妙的预感,府门前那些卫士冷酷而威肃的表情让她觉得此事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结果从内府传来的消息是,蓉夫人怎么也不承认自己有娟儿这个贴身侍女,以前倒是有个,却也改了名,并且不知怎么的牵扯上了鲜卑慕容的jian细,想要暗害大司马,已经被大司马拿住正法了。现在娟儿再递了这个名字来,分明就是妄人取闹。
真要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被轰走,大司马府的千金之赐是别想了,不过乾家那姓薛的小子给的五百保金却也可名正言顺的入了腰包,对风盈秀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终归是京师繁华之地,找个住所将娟儿和冯老太太安置,也饿不死,总比困囿在巴蜀的穷乡僻壤要好。
可不知怎么回事,大司马府的大夫人又放出话来,此事牵涉东胡密探细作,又值大司马兴兵北伐连战连捷之际,不可轻忽视之,且令官署拿下,仔细盘问。这可倒霉了,一下子自己倒成了朝廷的人犯,天知道会不会被官署以鲜卑细作的名头灭了口,总之是全了大司马府的名声。
无论如何,不能让多灾多难的冯老太太和娟儿再受苦楚,官署若真有灭口之意,拼着自己的一身绝学,好歹也杀出条血路,保她们离开,实在不行,便去投了那什么乾家去,不是伏魔道么?人间的官府衙门总管不到伏魔道头上。
不过前来拿她们的两名朝廷官员却不像预想中那样狠恶凶蛮的模样,至少态度要比大司马府门前那些狐假虎威的卫士们要好的多,虽然那个胖家伙看起来se眯眯的,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还将一匹马让了出来,让行走蹒跚的冯老太太骑着,自己则一路跟着走的气喘吁吁。
当然,这只是他讨好的伎俩而已,风盈秀看的很清楚,那胖家伙的视线不时溜到娟儿身上,眼神怪怪的,有时若有所思,有时又迷离恍惚。
没有人会理解甘斐现在的心情,他已经从滕祥一路上和她们的边走边说知晓了事情的大概,一个公府中的侍女被妖魔送走,自己再化作了侍女的模样,潜身大司马府就中取事。而甘斐正是此事的亲历者,并且最终在诛除那妖魔---鲛人云泣珠时,自己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本以为这桩公案早已尘埃落定,谁曾想那被送走的侍女又上演了一出千里寻主的戏目,使此事再掀波澜,偏偏又被自己碰上,际遇离奇的近乎荒诞,甘斐简直有些啼笑皆非,就像大师兄常挂在嘴边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难道这就是我和大司马府的纠葛夙缘?
娟儿叙说的只是大概,关于和乾家池棠薛漾的相逢,以及长江上路遇百舸帮的事情都没有说,甘斐自然也无从知晓她们和乾家弟子的过往,他只是一再看着一路同行的娟儿,果然是,和那鲛人云泣珠化身一模一样,却没有注意,他频频相顾的目光已然使娟儿满面通红,当然,这不是因为矜持害羞,而是一丝隐隐的愠怒,在她们眼中,甘斐也就是个se授魂与的污俗官吏。
滕祥对于大司马府韩离和云舞晴的内情也知道个大概,正是甘斐对他转述的,此际渐渐听出了关窍来,运思良久,才看向甘斐:“甘兄,是璜剑兄的旧事么?此事便是甘兄堪道其详也。”
甘斐摇摇手:“路上且休多议,回去细说。”说着,又将冯老太太在马上的身形扶了扶,“老婆婆,可坐稳了,路还长着咧。”和所有乾家子弟一样,甘斐秉持着尊老的美德。
冯老太太咕哝了几句,看神情像是在道谢,不过她也把滕祥甘斐看作了拿她们的朝廷官员,对于这两个不明底细的官员,她心中正在忐忑,因此举止间便含了许多戒备之意。
滕祥牵马跟着风盈秀和娟儿,不无看管的意思,而甘斐牵着马,马上坐着冯老太太,亦是并肩同行,穿街走巷,委实是长路漫漫,甘斐已经走的很累了,额头渗出了汗珠,面红心跳,疲乏不堪,滕祥看到甘斐这情形,好心的递过自己手中的马缰:“甘兄,你骑我的马,也歇歇脚。”
甘斐看了看步履轻盈的风盈秀和娟儿,咬着牙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