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迟疑也只片刻,很快就有个黑气化形的妖众喊了起来:“不管统领在不在,我们总也是赫赫异灵军,不是那些无能孱弱的平庸之辈,难道统领不在,我们便作了无头苍蝇么?”
此妖的喊声顿时引起一片附和,又一个声音响起道:“除了统领和那小白狐,咱们异灵军中,我最佩服的便是你了,既是统领生死未卜,小白狐又装清高的不曾同至,我看,就由你暂为咱们现在的头儿,带着我们好歹先拿下了此间再说!”
“对!足舞魅,除了那白狐狸,就属你鬼点子最多,就由你现下带着大伙儿!”
“着啊,足舞魅,大家都听你的,就说怎么动手吧!”
群妖纷纷赞同声中,先前第一个开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诸位抬举,我就不客气啦,大伙儿还请暂奉我号令,无论卷松统领出了什么事,咱们得把这一仗打的漂漂亮亮的,回去骐骥吾王面前也好交待!”看来这便是群妖口中所说的足舞魅了。
将岸运起精光神目,透过锋利气网和幽绿光幕,看那足舞魅的模样,倒有些奇怪,有这么一个颇为柔媚的名字的妖魔,不仅长的并不柔媚,甚至连形容俊秀都算不上,这是个身形极其瘦长的妖魔,尤其是两条腿,又细又长,占了整个人身高的三分之二还多,一领半黑半白的短袄直衫裹在身上,就像是蒿木竹竿上挂了条破布,小眼尖嘴,鼻子一弯如钩,脑门却离奇的凸起一块,赤蒙蒙的发着红光,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古怪异样。
将岸一看之下,早知底细,侧头低声知会陈嵩:“是只鹤精。”
“缓兵滞敌之计看来并无成效,这些妖魔倒知道自举首领,可堪一奇。”陈嵩面色威肃,手中铁枪斜指向上,“莫如继续杀敌以立威,慑其宵小!”
将岸会意一笑:“你我联手,突击而出,先除了这鹤精,看他们阵脚乱不乱!”此时光幕妖阵之内,七八个女妖只得勉力维持,盈萱自知功力远逊,更无置喙之能,便也潜心与一众女妖操持阵务,而丑胖男人伤势不轻,又大损了精力,一时并无太强战力,唯看将岸和陈嵩做主力抗手。
将岸陈嵩跃跃欲试,光幕上方的虻山异灵军也没闲着,那怪模怪样的足舞魅一经推举,便即发号施令:“都罕!别嚎了!用你神力,砸击此绿幕!”
脚步声咚咚而近,震得地面抖动不止,却正是那前番交手的猿面巨人,口中嗷嗷怪叫,双臂张开,恶狠狠便打在幽绿光幕上,光幕亦似软膜吸力,使巨人的滔天神力如泥牛入海,泯灭无形,那巨人几拳下来全无功效,更是气的大叫,手上动作使的益发快了。
看似这阵法遮挡的游刃有余,可将岸和陈嵩却知不妙,幽绿光幕每吸纳一次巨人的重击,光泽便黯淡几分,却是全仗着阵中的几名女妖运力催动术法,方自支撑,纵使巨人一人之力难为之开,可若那些妖魔看出其中关窍,再多上些助力相合,怕是光幕吸力总有力竭气尽的时候,到那时,光幕碎裂,再无御敌之能。
显然,那足舞魅是知晓其中关节的,又一声令下:“莽牛,吞口,厉公腾,朔斯飞,你们以神力见长,相助都罕,便以猛力击撞此幕!”
几个被点到名的妖魔俱各领命,转眼身形大长,现出本相,却是牯牛狮虎之属,皆仗蛮力,或横身以撞,或挥手以击,和着巨人都罕一拳拳雄劲的力道,与幽绿光幕的碰击也发出了轰隆隆的闷响。
几名女妖连盈萱在内都是咬牙支持,手中运势却是微微发抖,显见已然豁尽全力了。
将岸陈嵩本待突击反向杀出,却不想那几个力大妖魔的硕大身形把上方遮蔽甚严,若是他们贸然而上,却反而是投入到了那股神猛绝力的劲浪中去。一时谨慎未动,只看对方可有破绽。
“足舞魅,前番我们也曾反复撞击,激斗了半日也不见成效,现在你这故技重施,当真有用么?”一个妖魔在足舞魅身边疑惑的问。
足舞魅发着红光的凸顶晃了晃,很得意的笑道:“那时你们各自为战,只图自己快活,怎知群战之道,合力为先?我早看出此间端倪,只是先前统领不在,我可不敢擅专,招呼大伙儿力往一处使。再说了,你们寻着机会下去,不也抓了不少骚娘们来么?看你们玩的高兴,我就不必说啦。”说着,又抬头向远处前院地段一望,语气一转:“不过现在可不能玩下去了,你看嗷月统领那里杀声渐止,怕是已然功成,我们再不速战速决,若给袭风众抢了先,回去骐骥吾王面前,我们异灵军也不好看。只要拿下此地,亲手擒了那撷芬庄的女主,这大功还是算我们的!”
足舞魅的目光又转向了光幕之中,依稀看见将岸和陈嵩的身影,眉头微皱:“这两个家伙来的突兀,不知是什么路道,竟然把潜飞龙杀了,能耐不小,怕是对付起来有些棘手。”
身边的妖魔尖鼻子一耸,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那是潜飞龙自己不小心,急吼吼要抓个娘们受用,周遭不管不顾,却不是自送死么?话说那两个小子纵然厉害,在我们这许多异灵面前又能济得甚事?”
足舞魅缓缓摇了摇头:“不可轻视,尤其那满臂豹纹的小子,我看他也是妖灵之属,似乎和虻山大有渊源,这一身雄劲力道,怕是卷松统领和嗷月统领也未必及得上。”声调忽然一扬:“诸位听真,此阵若破,首诛杀害潜飞龙之两子,绝不放过!”
“吼!”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