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闪光从雨云中划掠而过,发出咝咝的响声,过了好半晌,才震颤着向公孙复鞅的方向移近了半分。
“就是这般!我们需要再加把力,我会慢慢把它拉近,楚兄,你觉得需要多长距离才最适合运功?”公孙复鞅忽然问棘楚。
棘楚默默估算了一下。点点头:“越近越好,至少保证它在我们的三丈以内,我们的把握才最大。”法力的高低在这种时候,与距离便有了毫微入至的紧密关联。哪怕只有一点点没有把握的运功未满,都将给整个术法的结果带来难以预计的影响,所以,他们必须做到成竹在胸,三丈以内的范围是一个相对保险的位置。
“好!”公孙复鞅再不多话。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雨云之上,脸上少有的现出了吃力的神情,浑然不觉汗水正顺着脸颊汨汨流淌。
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灵泽上人在心底暗忖,专修知天之术的他是这个世界对时空最为了解的人,似乎这片五彩雨云状的气流并不仅仅是由他们造成的,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有另一种力量在推动着时空,而时空则按照一种固有的规律在发生着改变。甚至今天这福如心至般的运功做法而找寻到的力场磁极很可能也不是凑巧,灵泽上人总感到是这些时日的时光之轮也在做着与他们相同的运动。就像是茫茫人海中互相找寻的两个人,在无数次阴差阳错的失之交臂之后,却终于得以相逢。
“来了!”公孙复鞅的一声断喝使灵泽上人从沉思中惊醒,他看见五彩雨云就在三丈之内,光华比刚才更为炫目,那种持续不断的震动似乎使自己早已古井不波的心脏也开始了震幅相同的剧烈跳动。
“试试!”棘楚青筋毕露的双手猛一用力,雄壮魁伟的身体上青色光焰蓬然大长,与此同时,公孙复鞅身上的斑斓光气也陡然一盛,众人都爆发出因豁尽功力而显现的玄光灵华。可除了与棘楚、公孙复鞅分庭抗礼的灵泽上人,另几人的光华完全被五色斑斓和青蓝气焰的光芒所掩盖。
五彩雨云发出隆隆的轰鸣,霞彩快速的变幻涌动,向四下扩散。露出了正中一个越张越大的黑洞,然而黑洞之中,却好像有炫亮的光芒闪现,宛如夜空苍穹之中明耀的星斗,仔细辨别之下,这些星斗却都透着一种深邃的紫光。美丽而又显得诡异。
磁极相斥的效果来的竟是出乎意料的快,难道这就是时空的光芒?这种明瑰炫目的亮紫色?可是这黑洞是怎么回事?他们只是想撕开一条缝隙,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浑圆的一个黑洞?
永兴公主忽然轻噫了一声,她的诧异却并没有引起正全神贯注运功的公孙复鞅的注意,棘楚却似乎很吃力的用一种近乎**的语调说道:“好……好强的吸力……”
公孙复鞅转头讶然看去,便见棘楚浑身剧烈颤抖,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正在苦苦支撑,这是这位魁伟雄毅的莽族战神极少出现的表情,公孙复鞅疑惑的又望向空中黑洞,紫光明烁,睹之唯感魅幻迷离,可是……可是又哪来什么极强的吸力?
只是这略一迟疑,永兴公主宫装华美的身形倏的汇成了一道白练也似的光柱,在棘楚才因惊愕而站直身体之前,她便已没入黑洞之中。
变起仓促,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只有棘楚和公孙复鞅,棘楚对永兴公主关心情切,甫一站起,身形便如离弦之箭,向黑洞激射而去,紧随其后的,却是如青蝠张翅般跟上的公孙复鞅。
公孙复鞅只来得及把右手搭在了棘楚的臂膊上,口中“楚兄”二字还未喊出便已戛然而止,在与棘楚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那种吸力,那种强劲到连自己都生出了蚍蜉撼树般无力抵御之感的巨大吸力。
也就是这一瞬间,公孙复鞅和棘楚的身影消失在黑洞里,黑洞则开始了迅速的收缩,透出的紫色光芒变得朦胧,在黑洞拢成一个小小黑点的时候,惊呼的傅嬣和施姒已才刚刚赶到,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小黑点隐去了痕迹,五彩雨云在转眼间倏然无存。
“怎么……会这样?”傅嬣身形轻颤着转过头,看向一直不为所动的灵泽上人,“棘楚和公主呢?我的鞅呢?他们去了哪里?是已经迈过了时空的沟堑,而踏足在未来的世界?还是被不可测的时空之轮吞噬,在挤压粉碎之下形神俱灭?”
施姒已同样愕然而视,她的功力相对来说是几人中最低的,所以现在她的惊骇多过疑惑,却又多少有些迷茫,她在等待着灵泽上人的解释。
宛若晨星的晶光在灵泽上人的身上渐渐平息,他站起身,立在了泥泞的地面上,随着他迈出的每一步,踏足的地面都在他的脚下变得凝固坚实,他的声音也像他的步伐一样沉稳而肯定。
“虽然对未来我不敢用话语来引起时空变幻的分支绪岔,不过对于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我还是可以放心断言的。这是我回溯遥望之法所见。”
“他们……怎样了?”傅嬣心急如焚,但在灵泽上人面前,她还是很好的展现出了镇定冷静的一面,况且从灵泽上人的表情中,似乎公孙复鞅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危厄。
灵泽上人却答非所问的道,“穿越时空之术当真是逆天过甚,时空并没有按照我们的意愿敞开去往未来的通途,它只是开启了一扇门,一扇连接两个世界的门。所以,他们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