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葬晶风适用于出其不意的突袭,可有雷霆万钧之效,可在正常的情况下,却因为准备时间长和消耗法力过巨而为乾冲所弃用,所以当他看到这与灵葬晶风类似的场景时一时竟有些茫然,身旁的嵇蕤和栾擎天也吃惊的瞪圆双眼,愕然注目。
千百道黑风光焰与点点白光‘交’际碰撞,很快便传来一股恶臭,在一片鬼哭狼嚎似的惨叫声中,黑风光焰现出了妖魔的实形,而他们身上正带着因侵蚀消溶而产生的白烟,像死去的蚊蝇一般纷纷坠落,和飘落的鹅‘毛’大雪一起,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奇景。
军士们发出欢呼,沈劲更是解气的一挥拳,他早就知道,那些神奇的伏魔之士一定还有办法的,当他向乾冲那里投过去钦佩的一瞥时,却发现他们齐齐向后看去。
不独乾冲这几个斩魔士,便是莽族的几人也把头转到了相同的方向,只有对玄力灵气有感知的他们,才知道这片白光源于何处。
丑胖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成蟾蜍般踞伏的姿势,带着麻点的肌肤撑裂了衣衫,鼓突而现,而在那些肌肤的麻点之上,甚至还有轻烟袅袅环绕,与那些冒着白烟,在坠落中哀号死去的妖兵如出一辙。一团前所未有的青绿‘色’玄灵罡气在丑胖男人的身前盘旋。
乾冲知道这是阿夏用来以毒攻毒的阒水妖魔,也没有问过他们的来历,但从先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其纵然修为不俗,却也只和那虻山四灵之辈相若,与本‘门’弟子相较,不算池棠的话,则无论自己还是出事前的甘斐、汲勉都有把握战而胜之,即便是嵇蕤、栾擎天和薛漾,也都有一战之力。可此时的丑胖男人却已和先前完全判若两人,这是一种玄力境界上截然不同的提升,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阿夏对丑胖男人的实力本已是知根知底,对于他现在的变化亦是目瞪口呆,只要那时在撷芬庄,对方拿出这样的实力来,就能让当时的老族族人陷入苦战。况且,有这样的实力,那时节虻山的侵袭就不会那么轻易。
可是,这种实力却是从何而来?为何之前从未见他运使过?
就在刚才,本已在痛苦挣扎的丑胖男人忽然翻身而起,就是用现在这样的姿势,鼓足了自身的妖力,向空中的妖军释放出蟾浆毒液,而这一次竟是威能大长,妖军聚集甚密,偏又猝不及防,居然被他的蟾浆毒液消灭了一大半。
进攻在刚刚开始之际便又戛然而止,镇山君只道是对面的伏魔之士又暗藏的什么凌厉杀器,这番伤亡太大,士气方复便遭迎头痛击,只得偃旗息鼓的败归而返。
此刻不仅是伏魔之士奇怪,便是丑胖男人身边一直相伴的盈萱也是一脸惊诧,不可置信的望向丑胖男人:“老蛤蟆,你怎么有这般能为?我看……我看已不比几位神尊差了多少。”
“热……”丑胖男人晃了晃脑袋,直起身来,怔怔看着自己的身体,口中喃喃的重复。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前浑身燥热难当,奇经八脉间热力涌动,就好像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令他难以忍受。而当那妖风催压,行将‘逼’近之时,更感到浑身按捺不住的劲气喷涌,只全力释出方得畅快,当即运起最擅长的姿势,却不想此次的蟾浆毒液竟有如许之威,倒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待运力完满,原先经脉间的热意倒是舒缓了许多。
荔菲纥夕从余烟未尽的烧葬堆旁走来,目光盈盈,神情端肃,只在丑胖男人浑身上下打量。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小姑娘?”荔菲纥夕奇怪的眼神引起了盈萱的注意。
荔菲纥夕摇摇头,却又指了指丑胖男人:“你也觉得热?我看到你现在散发的体气,有……有阿勒闵大人的影子。”
“谁?”丑胖男人一脸疑‘惑’,目光扫过烧葬堆之后才忽的恍然,“你是说我救回来的那个人?他叫阿勒闵?真是少见的名字。”
荔菲纥夕没有搭丑胖男人的话,而是立即反问:“你也喝过他的血?他的血可是鲜卑族古老的巫灵圣血。”
“喝他的血?有吗?虽然我是你们眼中那种吃人的妖魔,可是,我在正常情形下,不会去吃人的……”丑胖男人正在解释,却忽然一震,嘴里还遗留的血腥味提醒了他。
就在他伸出长舌卷住重伤的阿勒闵的时候,他身体创口处的鲜血终究无法避免的渗入了他的舌苔之中,并且由于阿勒闵流血不止,落入他口中的血水着实不少。
虽然他没有吃人的意思,但这满嘴血水自然也不会吐出,自然便是吞咽而下。
他却哪里知道,和同样饮下阿勒闵腕血,可只是一个初具灵能的荔菲纥夕不同,他的反应来的更快更迅猛,阿勒闵自小锤炼的鲜卑巫灵圣血就此与他异灵的体质发生了一次奇妙的融合,这是机缘巧合之下的一次融合,巫灵圣血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在他体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驱邪避魔的‘药’物和一个血灵道出身,却并不专以人‘肉’为血食的古怪异灵产生了一种迥别于世间所有灵法的力量,就像是原本水火不容难以共存的两种物质,却在同一把兵刃上蹊跷的合为一体,而这两种物质又并不是简单的叠加,却是互辅共依的去芜存菁。现在,丑胖男人便成了这把前无古人的神异兵刃。
假以时日,他的能为将藉此突飞猛进,或可与昔日虻山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