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看着那把亮闪闪的大刀,眼里全是泪啊:“我、我们真的只是洗脚,真的就是纯洗脚啊。”他太冤了,他说的全是实话啊,为什么还要被老王妃教训呢?
阿凤连忙点头,力证江铭的话是真的不能真的真话:“我们就真的只是洗脚。江铭说女孩子不能冷到了,让我泡泡脚、按一按脚底散散寒气、活活血脉。”
“真的没有其它,你们是误会了。”她看一眼床上,脸上红的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是眼前这误会不解释清楚,她和江铭这一辈的清白就要毁了。
所以她只能勉强自己把事实说出来:“泡了一会儿,江铭就想一起洗,然后他就说洗好了,直接把脚放到了地上。”
“地上多凉啊,我连忙去拉他,怕他再受了凉;可是不知怎么我脚下就滑了,水盆就打翻了。江铭连忙来扶我,却被我扯到倒在了床上。”
“就在这个时候门窗被打破了,我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只看到兵器了,所以江铭就想护住我。”
“所以他才会扑过来抱住我向床上滚,又把床帐踢了下来,就是不想让人看到我们的身影,以免让弓箭给盯紧了。”
阿凤终于把事情说清楚,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很认真的看着两位老王妃:“然后祖母就到了。就是这样的,真的是你们误会了。”
江铭听的是热汪盈眶:“终究还是有人为我说话的。现在明白了吧,我们真的只是纯洗脚,什么也没有想更是什么也没有做,你们瞎想些什么。”
鲁老王妃伸手就捉到了江铭的胳膊:“嗯,你洗脚!那现在洗完了你还不放开公主殿下,你是想做什么?我倒不知道我瞎想了什么,你倒给老婆子说道说道。”
一把扯过了江铭来,把江铭直接就自床上拎到了地上:“老实的站好了。”这些小子一会儿不教训就不老实,还以为江铭真懂事儿了呢,没有想到还是不成器啊。
郑老王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的鬼心眼儿多谁都知道,可是没有想到你不用在正道上!骗少不更事的公主殿下行,骗我们你骗得了吗?”
“洗脚?好好的洗脚为什么不一人一个盆,而且以你的身手,你能让公主殿下滑倒,还把你带到床上?!你那点小心眼儿少在老婆子面前卖乖,今儿我不打你个屁股开花,就对不起你早走的娘亲。”
江铭闻言看到郑老王妃真的把刀子倒转过来,他吓得一蹦就到了窗边:“那个,咱有话好好说——是真的洗脚,真的,比真金都真啊。”
他真是欲哭无泪。自小到大他骗了两位老王妃不知道多少次,少有的一个字也没有说谎,可是老王妃硬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郑老王妃说到做到,举起刀背就打了过来:“你给我站好了,你跑下试一试,看我不把你打的三个月下不了床。”
江铭哪里肯站着,因为这次他真的是冤枉的,所以连忙跑啊;他一面跑一面不停的分辩,可是越分辩老王妃的火气越大,最终是两个老王妃一起追他了。
阿凤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都忘了解释,直到江铭大叫她的时候她才醒过来:老王妃原来就是这样教养江铭等人的啊。
嘿,还真是火爆和热闹啊。阿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点点的温暖来,还有一点点的小嫉妒,要知道她自幼到大都没有人过问她做的对还是错,一切全凭她自己看着来。
没有人管的人,才知道有人管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只是这事儿还真是尴尬,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了,而且有点越描越黑的样子;她看着满屋里飞跑的江铭,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话来。
阿凤的样子落在两位老王妃的眼中,那就是阿凤终于明白过来了,只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说,再加上和江铭感情又深不愿意说:老王妃下手就更重了,反正江铭这些皮孩子们自小就禁打。
武将家出来的孩子还有怕打的?那是秀才家养的孩子,他们郑、鲁两家的孩子就没有一个是金娇玉贵的,江铭对两位老王妃来说那和自家孩子没有两样。
江铭的衣袍都被大刀给削的变成了小马甲,才终于让他盼到了救星;自幼就是如此,教训他们的人永远是老王妃,而护着他们的人也永远都是老王爷。
他一下子自傅小天的头顶就窜了出去——他不是不能跑出去的,可是真要跑了怕把两个老王妃气个好歹。
江铭虽然冤枉,但他知道好与歹,明白老王妃是真心的疼爱阿凤,也是真心的疼爱他:如果让大楚皇帝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江铭有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他才在屋里一圈圈的抱头鼠窜,没有逃到屋外去,更没有逃的远远的;现在,老王爷来了,他可算是见到了亲人啊。
他几乎是冲到老王爷的身边,一下子就抱住老王爷的胳膊:“王爷,王爷,你可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和公主殿下没有做什么,真的、真的只是洗脚。”
他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位老王爷,就像一只被咬伤的小白兔般。
老王爷的脸是板着的,可是看到江铭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拉起他来走进屋里;看到屋里的模样,两位老王爷的脸都抽了抽:纯洗脚能洗的一床被子凌乱?!
傅小天咳了几声:“其实吧,我姐都说是洗脚了,那就是洗脚呗。你们说是不是?天这晚了,我看咱们都回去吧——能洗脚的都回去洗洗脚,像我这样孤家寡人的就回去直接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