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凰呆呆的看着唾液横飞的江益珊,听着那些一句句的吼叫,她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可是她就是不晕,反而自心中生出了一点点的力气来,支撑着她让她不会倒下去。
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在铁瑛救她出来后,更不曾有一人在她面前再提她经历的那些事了,一个字都没有提起来。
但是她在半夜里经常想,铁瑛从来不提是不是也因为很介意?不过这种疑问本身就很傻,因为只要是男人有不介意的吗?
所以娥凰才会一天天的消沉下去,感觉自己如何洗也洗不干净,如果洗仿佛都难以让铁瑛再像从前那样的看她。
崔义的到来只不过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没有他的前来,娥凰心中的那道伤也会恶化,最终同样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崔义来了,恶狠狠的撕开了她的伤口,痛是痛的,却也让娥凰有了那么一点生气:她,还会发怒。
“你是公主,就应该让所有敢指着你鼻子让你去死的男人,送他们去宫里做公公——他们不能从一而终,凭什么要求我们要守身如玉;要守,行啊,守就大家一起守。”
“死,也要死的有个人样吧,你这样算什么,啊,你自己说你算什么?!”江益珊是恨极了。
娥凰的眼中终于流下了泪水来。江益珊虽然骂的狠,在她的伤口撒了一把又一把的盐,却也让她在疼痛中醒悟到自己还活着,并且还能继续活下去。
江益珊看到娥凰哭了,终于收了声,回头看到江铭和阿凤都在,她有点心虚起来;因此,她想找句话缓和一下下:“那个,我是第一个把公主骂哭的人吧?嘿嘿。”
她的话一说出口,见到江铭和阿凤齐齐的瞪她,她心里更虚了;为了表示她真的对娥凰没有恶意,走到娥凰身边给娥凰扯了扯裙子:“那个啥,你是公主,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有人敢对你说个不字,你就应该一个大嘴巴打过去。”
“至于什么贞节不贞节的,去死吧,那都是男人骗女人的玩意儿。要不你问问男人们,如果让我们守身如玉了,就让男人们失贞就去做公公——你看有几个男人会同意。”
又是做公公!铁瑛和江铭以及所有的男人,都感觉自己穿的裤子有点少啊:太狠了,江大姑娘实在是太狠了点儿。
娥凰哭倒在江益珊的身上:“姐姐说的是,是我错了。就算死也是那些该死的男人去死,我才不要死,绝不会死。”
江益珊点点头:“就是就是,咱才不死呢,咱要好好的活。”她还不忘拍娥凰的后背:“没有男人,你是公主也能活的很好很好。”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看向铁瑛,心里琢磨着:唉,这以后再怎么下手呢?姐虽然想给自己找个皇帝嫁了,但是对自己姐妹的人可下不去手。
想到这里她看一眼娥凰:“那个,咱是不是姐妹?”她眨啊眨眼睛:“其实吧,我是不敢高攀的,因为我自幼在青楼里长大,你知道吧,那个……”
“当然是姐妹了。”娥凰握紧了江益珊的手:“你救了我一命啊,姐姐。”她抹着眼泪发现江益珊不时的瞟铁瑛,也就想起了之前江益珊跳脚的话。
她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可是,姐姐你还要不要抢、抢我的皇帝陛下了?”她不用问的委屈,因为她哭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有几人能比她此时更委屈了。
江益珊其实巴不得娥凰不把她当姐妹呢,但是娥凰都那么说了,而且谁让她口贱手贱呢:该死的男人也打了,该骂不该骂的人都骂了,现在再说不做姐妹好像有点晚了。
“谁看得上他啊,也就你把他当个宝儿。刚刚我那是胡说八道,和你开玩笑的,因为我没有想到长成那个样还有姑娘肯要。”
她这是完全的死撑了,且还撑的很辛苦。
铁瑛上前把娥凰接了过来,阿凤过去把江益珊扯到一旁,地上两个终于因为江铭等人及时赶到才保住命根子的男人,也被江铭命人绑了起来。
崔义与管事自有人会去追查,因为铁瑛相信燕皇绝不可能会要毒死自己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崔义是燕国内的人使来的,还是韩家人使来的。
江铭和阿凤今天受惊太过了:被娥凰和江益珊消失吓得掉了半条命,于是接下来他们什么也不做了,那沙的君臣们被他们丢下不管——今天他们要好好的压惊,正事儿等明天吧。
可是阿凤和江铭却没有得了清静,因为江益珊哭的是梨花带雨,外带撒泼打滚:非要江铭和阿凤想办法赔她一个皇帝不可。
因为她把铁瑛让给了娥凰了,现在她可没有目标了:原来学规矩是学规矩的,她可没有半点要放弃铁瑛的意思。
今天一个不小心她把铁瑛这个皇帝送人了,让她心疼的滴血;不是,是心疼的淌血啊——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赔个她一个皇帝,她就会心疼至死。
江铭和阿凤被她闹的真头疼,谁也拿这么一个人没有办法:骂吧她不听,打吧下不去手,到底怎么都是江铭的姐姐啊,哪里有打的道理。
能教训江益珊的人是父母,可是江府的情况特殊的很,虽然江铭名义上现在父母都在,但是他却不会把江益珊送到父母面前去管教。
“好,好,赔你一个,你在地上起来好不好?”江铭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原本今天江益珊给了他一个惊喜,因为江益珊救下了娥凰嘛。
如果不是江益珊夺了毒药,江铭他们赶到时娥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