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的话太不客气了,半点脸面也没有给五皇子留。如果五皇子恼了、怒了,那是极正常的,当场给江铭一记耳光都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
因此阿凤都在核计她应该如何应对了:不能让江铭吃亏,这个亏可不是指眼前亏,而是指此事后续的发展,很有可能会惊动到皇帝。
她很不想让皇后得知此事,更不想皇后在此事上左右为难。所以她想如何才能把大事化小,再把小事化了,总之就是能让五皇子放江铭一马,表面大家不要撕破了脸皮。
说实在话,阿凤根本就没有想到法子,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五皇子不计较;但是,她没有想到,根本不需要她的调停,五皇子没有要责怪江铭的意思。
阿凤的心当即就是一沉,很认真仔细的看了看五皇子:唾面自干的人,都是极危险的人——这句话皇后、肖有福和第五都对阿凤说过的。
她还真的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能做到唾面自干的人,直到今天、直到此时。看着五皇子笑的温文尔雅,看着五皇子诚恳谦虚的神色,阿凤自心里冒出了寒意来。
江铭还了一礼:“殿下胸怀宽广,臣谢殿下不罪之恩。”他的神色也极诚恳,单从他这句话及他的模样来论,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他之前说了那么“恶毒”的话。
五皇子微笑抬手:“良言逆耳,这一点我是自幼就知道的。良师益友难得啊,江国公不必如此。”他说完转身看向阿凤欠了欠身子:“我本想送两位皇姐回去,不过有江国公在倒省了我一番功夫。”
“两位皇姐早些休息。”他再欠了欠身子,又对江铭一笑这才转身翩然而去。
月色下,一身锦衣的五皇子并不会让人生出富贵之感来,只会让人想起文质彬彬这个词来。
直到五皇子走的没有影儿了,江铭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我们,走吧。”他的一番试探换来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他心头有些深重。
江铭真的很想五皇子刚刚能一脚踹过来,而不是微笑着向他道谢。这,是一个大敌,让江铭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压力来。
阿凤安顿好天福后并没有睡,而是和江铭在月色下坐在廊下饮茶:原本江铭应该离宫而去的,但是他只要在安凤阁内不乱跑,相信没有人会来指责他的。
肖有福不说话,整个安凤阁的人就当没有看到江铭的存在,而宫中的其它人也当江铭早已经离开了。
茶水很不错,比起阿凤这些日子以来吃的茶,当真要好上太多了;此时一口茶下肚,体会着那股暖意自喉到胸,阿凤轻叹:“现在,我才感觉到好像我们已经真的脱离开那些追杀了。”
江铭伸手揽她入怀:“总会解决的,好日子总会有的。”他知道阿凤在烦恼什么,在外面餐风露宿,阿凤和他所求其实就是一个安稳的日子。
可是大楚内乱平息了,原本他们所想要的日子却还距他们有一段距离,甚至是他们都不知道那距离倒底有多远。
烦啊。皇贵妃烦,皇太后烦,江家人也烦,还有什么贤贵妃和马尚书、五皇子之类的——烦透了!
但,却不得不面对。阿凤没有退路,因她生而为皇家女,这就是她的宿命,她只有迎难而上却不能做个逃兵。
阿凤依在江铭的怀中:“五皇子,他如此做应该知道我们晓得他是什么人了,藏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再藏下去呢?”
五皇子不是个好人,这不必江铭再来告诉阿凤了,可是阿凤不明白五皇子为什么要如此做:如果五皇子假装愤怒什么的,他还可以继续深藏不露的。
江铭淡淡的道:“没有必要了,也不能再藏下去了,再藏那太子位就真的和他无关了。他对我们有恩情,不管大或是小吧,恩情是事实存在的,且所有人几乎都知道。”
“所以我们当他是好人还是认定他是坏人,我们在人前都不能和他撕破脸,不然的话他岂不是更占了道理,而你和我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坏人。”
“他自然也就不必藏了。还有,皇后不是他能骗得过的人,可能也是他不再藏的原因吧。他今天的谋划未成,便已经让他没有退路了。想来,他的日子不好过并不是假的,不然他又岂会如此着急。”
江铭一口饮尽了茶水:“不说这些了,扫兴。”他低下头看着阿凤:“明天或是后天,咱们去请旨吧。公主府也好,国公府也罢,可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住人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我也不小了,是时候准备做父亲了。”他说到这里笑的有些坏:“不然的话,以后我的儿子就要喊鲁大壮的儿子做哥了。我可是让她欺负了多年,以后咱儿可不能让他儿再压一头。”
阿凤轻轻一捶他:“这也能叫理由!”她有些恼意,可是更多的却是羞意,还没有成亲呢就说什么儿子,江铭真是混蛋了。
江铭笑了,抓住阿凤的手亲了一下:“好吧,这不叫理由。我就是想和你成亲了,想能天天理所应当的和你在一起,每一时每一刻都不分开。”
“想要有一个我们的孩儿,看着你和我在孩子的身上合二为一。”他深深吻在阿凤的手上:“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恨不得马上就迎娶你。”
“我,要做你的驸马爷,做天下最最凶猛的驸马爷——谁敢让你受半点委屈,不论是谁,哪怕是天皇老子,我都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看着阿凤的眼睛:“阿凤,我知道你忘了很多事情,你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