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开了口,皇后当然要让女儿的打算成真了。她倒并在乎妃嫔们争宠,有那个本事就朝皇帝用去,能得皇帝的欢心那是你的本事。
但是你们一个个乌眼鸡一样都朝本宫这个皇后来,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在宫中不教训这些来犯之人,只会让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前来冒犯。
因此皇后以自身为饵,一锤定音要把静修的事情定下来:从此以后,静修祈福之事就会成为常例,谁如果看本宫不顺眼了,本宫就请她去为皇上祈福静修。
她知道皇帝的心思和太后不同,更不想让宫中的妃嫔们挑出什么错来:她要罚其它人静修三个月,那她自然也要静修三个月了。
不过这三个月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在冷宫之中长达十几年的岁月,她还不是一个人就这样熬过来的?说实话,一个人过日子过习惯了,面对六宫这么多人还要加上一个太后和一个皇上,她真心认为静修不是坏事儿。
皇帝闻言却有些着急了——要知道,自皇后回宫以来,他还不曾在凤翔宫中留宿呢。不是他不想,而是皇后每次都很巧妙的送他离开了。
从前皇后在冷宫之时,他还能偷偷前去相会:嗯,自然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那段岁月没有让他把皇后放下,反而让他对皇后牵肠挂肚。
本来皇后归来,他认为可以和皇后相守,心中还不免感觉有些遗憾;平常夫妻哪有冷宫中相聚的时光来得有意思?
可是皇后待他冷淡了,他说不出什么来,那只是一种感觉:他不再是皇后心目中的无比宝贵的人,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还有,他也有许多的话想要对皇后:比如皇贵妃的事情,比如皇后离开后他那段艰难的日子等等;可是皇后就是不肯给他说话的机会。
如果现在皇后再去静修三个月,让他等上三个月才能真正和皇后团聚——他绝对等不了的。
“三天。”他马上开口接住了皇后的话:“你身子不好,佛祖是慈悲的,当会知道你的诚心。你又是朕的皇后,静修三天为天下、为太后和为朕祈福已经足矣。”
皇帝轻轻一拍皇后的手背:“三天静修足以为六宫妃嫔们做个表率,此事就这么定了。”他是一国之君自然是金口玉言。
阿凤听到皇帝的话,对皇帝一笑:“父皇的话可是旨意哦,母后你就接旨吧。”静修三天和不静修有什么区别?
太后淡淡的道:“如此,皇后也有心了。阿凤的事情,以后就交给哀家来……”
“太后,阿凤之事不敢有劳您,凤体不安还是静养为上。妾,会为太后……”皇后的话风一下子就变了,并没有接阿凤的话反而接上了太后的话。
显然,她要自己说出静修下去的话,只为了不让太后插手阿凤的事。
阿凤微一皱眉头:“父皇的话那可是圣旨,母后。”她过去拉起了皇后来,然后瞪了一眼太后:“太后,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的。”
太后冷冷一笑:“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阿凤,你年纪不小了,这赐婚的事情哀家会为你好好的琢磨一番。”
她看向皇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皇后?”她在拿阿凤的终身大事威胁皇后,因为她是皇太后,是阿凤的皇祖母,自然可以越过皇后为阿凤赐婚的。
“皇后没有归天,之前那个什么遗旨自然就作不得准,不然岂不是让人笑我们大楚吗?阿凤是长公主,婚姻之事不可以马虎,哀家会好好的为阿凤打算的。”
太后说完合了眼睛:“不止是皇后所谓的遗旨要收回——上面可是言明是皇后临终之旨,不收回岂不是遗笑天下?皇后那个时候前后的旨意都要收回,应该改过来的就要改过来。”
“这不是小事儿,皇帝你可要仔细叮嘱那些大臣们,让他们做事认真些。”她知道今天就算阿凤折腾的再厉害,皇后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去。
因为她捏住了皇后的要害——阿凤只要被她捏在手中,想要皇后如何皇后敢吭半声吗?而她这个皇太后给自己的皇长孙女赐个婚,那可是合情合理谁也不能阻止的正经事儿。
阿凤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对太后一再退让了,会答应太后那般不合情理的要求。她死死的盯着太后:“赐婚?”
她再看一眼皇帝:“嘿,如果太后想把我赐给一个我不合心意的人,我就血溅朝堂!”她说到这里用如意敲了一下手掌:“如果太后能让我自己来选人的话,那由太后赐婚我能答应。”
皇后看看阿凤,想了想没有作声——阿凤是有主意的孩子,且她和江铭的感情极深厚,此时肯答应定有原因,她还是等等再说。
太后没有睁开眼睛:“不能选江铭。”她就是要逼的阿凤和皇后没有退路,就是要逼的皇后和阿凤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
阿凤皱起眉头来:“不行。除非是有其它人可选的情况下,不选江铭——否则我现在就去血溅朝堂好了,让天下人、让大楚的四邻都知道,我这个宁国公主刚刚回来就被逼死在朝堂上。”
太后的眉毛动了动:燕国和孤竹国对阿凤都是极好的,如果阿凤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个江铭真发起狂来,孤竹和燕国说不定真能发兵讨说法。
她这个太后不自尽是不可能平息刀兵的,而这种结果绝不是她想要的。想了想阿凤的要求,她冷冷一笑:小小的伎俩以为能骗得过她去?
太后想要赐婚自然就有了打算,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