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终于知道阿凤想要做什么了,不过她在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要知道,定下这规矩的人虽然不是大楚的开国皇帝,那也是当今皇帝的长辈。
改变?那可是大不孝,皇帝怎么可能会同意?
“你明知道她们可怜还要杀她们?!”太后气不过阿凤谋算她:“阿凤,你还真是心地仁厚啊。”
阿凤并没有不好意思:“我不杀她们,她们就要来害我——她们争的是我的男人,她们要的本就是我的。”
“我不杀她们,我就是可怜人。我杀她们,也因为她们自可怜人变成了可恶的人,恶人,谁都可以杀的。如果她们一直是可怜人,我又岂会杀她们?”
她一指那要自毁容颜的人:“比如她,我不会杀她,还会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至于她宫静,到了我的府上,你们认为她不会想要害我?害我的人,难道我还要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吗?”
“太后,这些人可怜也是因为您。您非要按那个规矩来,非要把她们变成什么教引宫人,把她逼成可怜人,再把她们逼成可恶之人。”
对太后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因为她倒底是阿凤的长辈。如果这里没有其它人,阿凤当然可以放肆一下,但是帝后都在,阿凤当然要乖一点才可以。
太后冷哼:“巧言而已。”她看向皇帝:“规矩可是先祖……”她不会让皇帝毁了这个规矩的,因为她今天被阿凤打脸已经打的足够了,再添上此事她这个太后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她们这些做公主的要尊严,她做皇太后的就不需要了吗?
皇帝站了起来:“这个规矩也并没有明文,更不在礼法当中。当初也不过是因为事情特殊,所以先祖才会派教引宫人。”
“这个规矩本来就不存在,以后也就不要再提了。原本有的教引宫人,都由公主们安排打发啊——或是另行婚配,或是家人带回都可。”
“全看公主们的主意。”他说完看向阿凤眼底闪过笑意:“朕,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啊。”他是真的在夸阿凤。
太后闻言气的还想再说话,但是皇帝却抢先道:“张有德,命人传旨去吧,每位公主——不论是否在京中,都要把朕的旨意送到。”
圣旨都传了,太后还能再说什么?皇帝的心意已定,她做太后的也无法更改,再说也不过是让皇帝好好的劝说于她:她一肚子的火气,可不想再听人罗嗦了。
还有,她一身的血污到现在还没有清理呢,于是她气呼呼的转身走了:这次没有人再拦着她,终于让她可以安心的去更衣了。
只是当天太后宫中毁掉多套衣裙,给六司又找了事情做:太后的衣裙少了总要再补上的。
事情也就这样不算了结的了结了:江铭杀了万女史半点罪名也没有,阿凤更是没有被责难,他们毫发无伤的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贤贵妃听完女史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给长公主准备添妆的东西里,再加上两样东西,嗯,把那扇母贝的屏风,还有就是我亲绣的那套喜服。”
女史惊呼一声:“屏风可是娘娘的心头之物,至于喜服是娘娘准备给……”
贤贵妃不耐烦的摆手:“让你去你就去。”打发了女史后,她坐在屋里一动不动半晌才长长一叹:“看来,要紧紧的抱着皇后才能有好日子过了。”
她眼底的一丝不甘终究被她自己硬生生的丢开,因为再大的富贵也要有命在才能享受,现在皇后已经势成不可动摇了,再加上那么一位长公主——比生个皇子还要好啊。
都说生女大不如生男,谁能想到一位公主会让皇后的地位如此牢不可破呢?贤贵妃最终苦笑了几声:“世事难料啊,争了一辈子,争着生皇儿,争着得龙心,最终谁能想到决定胜负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位长公主呢。”
贤贵妃又唤了女史进来,亲自下厨弄了六样小菜提着去皇后那边了;有时候送礼并不是贵重就可以的——给阿凤添妆,添的就是皇后的脸面、阿凤的脸面,自然要越贵重越好。
可是有时候就是要看真心的,所谓的真心就是黄金千两也远不如亲手所弄的几样小菜,或是一双鞋袜。
贤贵妃陪着皇后用过了膳,很不自量力的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想为皇后分担一些辛劳,要全权打理阿凤大婚的事情。
皇后明白她这是在表明立场。在此时贤贵妃接下阿凤大婚的一应事情来,就和太后明着站到了对立面上:就要和太后直接斗智斗勇了。
贤贵妃是个聪明人,所以才能一直在宫中如常青松般不倒,因此皇后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位盟友:两人很是亲热的聊到了半夜,当晚贤贵妃住在了皇后的宫中——陪着她们的,当然就是皇帝了。
阿凤在安凤阁中睡得香甜,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今天的大闹会让她的母后得到一个有力的帮手。
太后气也气过了,终于想起一个人来:大长公主。
她气大长公主进京后就惹麻烦,而且还没有给阿凤教训,反而被皇帝下旨申斥了一番,因此多日来她一直不曾理会大长公主。
今天如果不是小瀛国的皇帝前来,太后还真想不到被她丢在脑后的大长公主——此时的大长公主还正在同人说:“太后忙完了就会召本宫了,本宫绝对是太后最疼爱的公主。”
吕有寿轻抚一下袖中那温润的玉:“太后,虽然小瀛国不算什么,但太后只要磨一磨也算一柄利刃呢。”好汉也要三个帮,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