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有了信仰的人能为之弃命,为之狂热。想要败去一个人的信仰很难,为之建立一个信仰也很难。
无疑,在这个动乱的年代。能让黄巾军建立起一种信仰的张角,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张角给黄巾军建立的是一种宗教信仰,但是这些黄巾军多为百姓出身,他们的内心可不是仅仅只有大贤良师这一个信仰。
佛教的传入,在这个年代虽然还不是很成熟。但,大多数百姓对其还是极其信奉。
如韩黄氏,如南村众多百姓。他们都将韩明这个哑巴无用之人的蜕变归为菩萨的功劳,那这些黄巾出身又如何没有这番信仰?
后世之中科学的道理解说了鬼火不过是死去之人的骨骼之中的磷与空气之类发生反应,从而产生了鬼火。可这个年代,谁知道这一点?无非只有韩明一人,而他恰好对火有些操控之力。
这一把真火朱雀扇先前已为韩明立下了破张曼成的功劳,想来今日那同为黑山军首领的于毒怕是也要着了这真火朱雀扇的道。
韩明忙叫来潘凤周仓,指着就近的那片树林说道:“元福,你速带兵士砍伐树木,只要儿臂粗细的枝桠便可。无双,你让兵士之中但有白色衣着的,均贡献出来,撕成布条,我自有妙用。”
一番吩咐下去,二将没有半点疑问,各自去执行韩明的军令。
一时间,数千兵甲或去砍伐树木枝桠,或是宽衣解带脱下身上的白色衣物撕成碎片。
韩明想了想,也不闲着,又找人一起想去猎杀些山林之中的动物。
时间显得有些仓促,韩明所带千余兵士也没太多经验,只补到四五只野猪,十来只兔子,两三只狐狸。
韩明持戟刺开已死的野猪,抓了一把那涌出的鲜血抹在脸上。将那还冒着热血的野猪递到身边一名兵士跟前,说道:“吩咐下去,一人抓一把血抹在脸上。”
这么一点点动物的血液能用太少,为此韩明忍痛让兵士宰了些马匹。饶是如此,也只抹了不到千人就用尽。韩明又命人将这些动物剥了干净,剔出骨骼。
询问了一番潘凤,找出最为勇猛的三十多名将士,命他们将这些骨骼悬挂在身上。
将这些兵士都集中在一起,韩明就这火把黯淡的光芒扫了一眼。
狰狞的面容,淋漓的鲜血和惨白的骨骼,略显黯淡的月光之下这一切都那么渗人。作为布置这一切的韩明,都觉得手臂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做好这一切,那边去砍伐树木枝桠的兵士也都回来了。而兵士脱下的白色衣物倒是不少,撕成布条竟然有数千片之多。
命兵士将白布条缠在树枝之上,绕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土坡处插了好大一圈,这圈子之内足足能站下四五千人的阵势。
估量一番,韩明觉得够了,将多余的白布条散落的洒在圈内四周。
此刻探马前来报称于毒万余人马已经快到了,还有四五里路。时间还多,韩明想了想这样还不够,又下令但凡身上有血迹和骨骼的纷纷在圈内挖起土坑。
做到这里,潘凤似乎是明白过来韩明的计策了。连忙命人去寻了些枯草朽木,在兵士挖好土坑藏下之后,将这些枯草朽木放上掩盖,又随意的撒了些泥土盖上。
一切布置妥善,韩明踩了踩脚下的土坑。这种可见度之下还算没有破绽,如同普通土地没有区别。
“元福,无双,你二人带其余兵士藏于埋伏圈四周。但见圈内鬼火亮起,便学做鬼哭狼嚎,愈是凄惨愈好!”韩明嘴角邪笑,这般布置之下,信奉鬼神之说的黄巾军焉能不怕?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透,但是还是有些腥臭味,甚是难闻。
韩明持方天画戟寻了个土坡,藏身在那后面。只慢慢的听着远处的动静。
不多时,马蹄与脚步践踏在这苍茫土地上的声音愈发响彻,闷闷的如同春雷一般。
一万人马的动静,想小也是不可能的。
于毒带着人马奔袭了许久,却仍不见韩明所带的南阳军,疑惑的抬了抬手,找了一名眼目较尖的兵士询问道:“看看前方,可曾看到什么动静?”
那兵士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四下望去。奈何光芒黯淡,却是看不到任何动静。便回身说道:“秉将军,前方无人!”
于毒觉得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按照他估算的,也应该碰到了南阳军,可是却还听不到任何动静。
夜风呼啸过来,刮着草木沙石敲打,声音极为不爽。
紧了紧战盔,于毒大声喝道:“将士们,继续赶路!”
这一次下令还没多久,于毒所带部队就越过一阵土坡便进入了韩明布好的埋伏圈。
光线不是特别清晰,持着火把赶路的黄巾军只能看到自己前方不远处。仍然没有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排排的白布幡。
韩明躲藏多时,终于听到马蹄声已经在耳边。昂起脑袋敲了一眼,无数的火光正在不远处亮起,于毒的前部已经进入了埋伏圈之内。
轻摇真火朱雀扇,用细微不可闻的声音念了一句:“磷火,起!”
就这一声起,那白布幡的四周纷纷开始飘荡起浓绿色磷光,有光无焰。光色非常暗淡,但由于数量太多,还是有一点点的可见度。
于毒部下隐隐约约的看着前方似乎亮起一片片的浓绿色火光,纷纷驻足。
于毒见身后部将没了动静,回身斥道:“为何不行?是要违我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