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业火与极致之冰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急速而去。
红莲业火之前的混沌刹那间便燃烧了起来,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将一半混沌照耀的亮如白昼。
极致之冰前的混沌,先是迅速结冰,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剩下的一半混沌暗如黑夜。
被极致之冰冻住的冬落魂体,站在越发膨胀的混沌之上,除了眼晴,什么也动不了。
原先冬落以为是他丹田海的混沌,大不知其多大。红莲业火与极致之冰都在不停的往外扩张着。身为魂体的冬落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阵胀痛感,好似就快要炸开了一样,他的魂体在嘭的一声轻响之后炸散开去。
但没过多久,他的魂体又凝聚了出来,然后再次炸散开去。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极致之冰融入了混沌结冰坍塌变成虚无的黑中,再也看不出半点雪花的影子,只剩下黑到极致的黑。
红莲业火融入了混沌燃烧发出光亮变成的白中,再也看不到半点红莲的样子,只剩下白到极致的白。
在冬落的魂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凝聚的时候,黑与白不再往外扩张,而是相互吞噬起来。
黑咬下一口白,白咬下一口黑。
黑与白在混沌之中相互吞吃着,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它们的总量并没有减少,都占据着半个混沌。
黑与白开始绕着冬落聚散无常的魂体旋转起来,黑数次想卷上冬落的魂体,将他包裹在无边的黑暗中,但都被白击退了。
黑与白再次陷入了新一轮的吞噬之中,两者的速度越转越快,转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黑吞不了白,白吞不了黑。
冬落的魂体越来越小,但越来越凝实,原先像是一块透明的玉石,如今更像是一块质朴的石头。
冬落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黑白,他越发觉得像一个……太极图。
只是他还来不及多想,他的魂体便被黑白太极图不停的旋转带来的碾压之力给碾碎。
无一例外,只要他的魂体一凝聚出来,马上就被黑白太极图碾碎,不过随着他的魂体越来越小,他在黑白太极图形成的小磨盘下坚持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
等到他的魂体只剩下拇指大小时,他终于感受不到碾压之力了。
但是他依旧还是不能动,他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身体是他的,丹田海是他的,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既感受不到他身体的存在,也感受不到他丹田海的存在。
黑与白还在肆虐,它们在混沌中所占据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若是再这样下去,可以想象,这片混沌,非黑即白。
冬落自然可以猜测的到这即可以算是他的丹田海,也不全算是他的丹
田海。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丹田海是他最初看到的那一片被金黄色丝线所包围的那一个圈,决非现在的整座混沌。
他突然有些担忧起来,之前只是一个圈的时候,他的肚子就快要炸裂了,如今都不知道已经变大了多少倍了,也不知道现在他的肉躯变成什么样了。
他感受不到,所以他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担忧。
在他的混沌丹田海中,有一块写满了字的海青,还有一本充盈着紫气的书出现在了他的丹田海。
与天地一般大小的丹田海比起来,那一张海青,还有那一本书小的实在是不能再小了。可就是这两样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莫名的给了冬落一个股心安的感觉。
海青是写着佛家苦行僧修行总纲的易筋经。
书是写着修气的道经修运的德经的道德经。
易筋经与道德经才刚一出现,原先无限扩张,不断增大的太极图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
海青之上突然佛光万丈,在佛光之中有一个双耳垂肩,头顶肉髻,身穿海青的僧人悄然浮现。
僧人先是低头看了一眼速度虽然越来越慢,但却始终不曾停下的黑白太极图一眼,不由的感叹道:“元气未分,混沌为一,蔚然大观也!”
僧人低头看着拇指大小的冬落双手合十道:“小施主,好久不见。”
冬落突然发现他可以动了,他虽然还是一个修行界的小白,但也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对这名僧人能出现在他的丹田海中,虽然不能理解,但也不觉得奇怪。
冬落也连忙双手合十,本想也说一句大师,好久不见的,可是谁知说出口却是循着自己的本心问道:“大师可杀了自己想杀的人?”
僧人并不回答这个问题,杀生本身就是大忌,若是再时常挂在嘴边,那与知恶为恶又有什么区别,僧人反问道:“那你可又可曾得到你想要的公平?可曾见过两片同样的雪花?”
冬落摇了摇头,不知甚解,也不求甚解。
僧人温和的说道:“小施主还需要继续修心,有慧根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平的,有慧眼才能看到两片同样的雪花。”
冬落更加的云里雾里。
僧人微微一笑,便偏头看向了与他遥遥相望的那本书来。
道德经释放的紫气中有一个白发白袍的老者缓缓凝聚而出。
僧人对着老者微微一礼,“道祖,你那本书可真厚啊!翻到现在我们这两个书中人才真正见面。”
老者先是看了眼冬落,朝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也冲着僧人微微一礼道:“佛祖,别来无恙。”
僧人低唱了一句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