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似乎没有路了,冬落站在一处房屋尽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房屋之后,还是房屋,延绵不知多少里。
冬落一路前行,莫名其妙的走入遗迹,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
从一开始,他本来是想改变方向,绕过这处遗迹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遗迹里会有什么?在这里面又会遇见些什么?
只是后来他想了想,进入龙门秘境本来就是来寻求机缘,找寻那一线生机的,即然在路上撞见了,那就该是他的,至于是好的机缘,还是坏的机缘,只有机缘到手了才知道。
冬落没有推开眼前的大门,那怕是他知道这里面肯定已经没有人了,是一片无主之地,他也没有去推开门进屋子里去。
门外还有一些流光闪烁,明灭不定,这些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久的阵法那怕到今天还在发挥着作用。
门外广场上的青草已经在春风下长了一茬又一茬了,就连那好似亘古不变的石雕建筑都已经被腐蚀的没个样子了。
而这些阵法却挡住了时间,一直到今天还在发挥着余威,这使得他不得不郑重的对待起眼前的大门来。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落得个万箭穿心,或者刀砍斧剁的下场。
冬落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绕着房子走了起来,无论是房间屋檐,还是梁柱基石,他都仔细的观察着,生怕露掉了某些隐藏的极深细节。
只是还没走几步,他的耳廓微动,一种只在大周边军里的头等斥候才会的特殊的听声辩位的方法立即发生了功效。
风吹过草地的声音,与脚踩在地上的声音,总归是不一样的。
一行五人,风尘仆仆而来。
冬落看着领头二人,眼晴微眯,虽然说不上什么冤家见面,但怎么也不像是一庄可以就此揭过的恩怨。
冬落不自觉的从芥子物中拿出了朴刀,悄悄握紧。
郑南风见眼前的大门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郑南风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对身后三人说道:“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记住,千万千万别开门。”
郑南风身后三人依言沿着房子周围寻找了起来了。可是却没有半点发现,只能逐渐的寻找着远去。
郑南风皱着眉头四处观望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再次看向那不停的有流光闪过的房门。
叶映水也四处张望着,“有什么发现吗?”
郑南风摇了摇头道:“没有。难道那个人已经走了?不可能啊!”
叶映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东西还在就好,还是快些取了东西走人吧!我怕迟则生变。”
郑南风摇了摇头,“还是再等等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数,如果来人是墨家的人的话,在这里,我们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
藏在一处草丛中的冬落默默的关注着郑南风二人。将呼吸都调节到跟风吹过的频率一致。
因为谁也不知道在他们五人之中会不会也有跟他一样灵觉敏锐之人。可以从一些细微之处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郑南风轻呼了一口气,压抑的神色终于略微有些放松,“看来那人应该不是墨家之人,在广场上重塑墨子雕像,纯粹是偶然为之。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次叶映水反而不再催促了,而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小心总没错,此事毕竞关乎着你身后家族的千年兴衰,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他们在神州大陆布局多久,在龙门秘境内牺牲了多少人才让你今天走到这里。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导致你家族的布局满盘皆输。”
郑南风看向叶映水的眼神有些明亮,只不过是一闪而逝。
郑南风袖子一甩,一把黄豆大小的金属球被他洒落在地。
金属球一落地,便变成一个个寸余的手持长矛的士兵,开始往四下里寻觅了起来。
叶映水悬着的那一颗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从一开始他跟郑南风无论是说话还是神色都是假装的,不过是想麻痹那个有可能躲在暗处的人。
那怕是那句让那几个郑家族人千万千万不要开门也是故意说给那个有可能存在的人听的,本来以为那人会随便找间房子开门躲起来,到时候只要一触动门上残留的阵法,那么他们自有方法可瞬间确定他的位置。只是没有想到,那人不上套。
即然不上套,那就只好把你硬揪出来了。
叶映水看着那一大把寸余的士兵四散开去,开口赞叹道:“你郑家的机关术还真是出神入化啊!”
郑南风再次洒出了一把黄豆道:“不过小道尔。你若是喜欢,等凯旋而归,我送你一幅我郑家特制的紫府剑甲。”
郑家以锻造各式甲丸而在神州大陆江湖上小有名气,而为何只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一来是他们不愿意声张,二来是山上修者每人都会留有一两件这样那样的底牌,不会如江湖之人买到了一两个甲丸就四处去炫耀,那样以人对敌之时就很难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
甲丸,一种如同洒豆成兵此等神仙技一般存在的东西。与人对敌之时,随手拿出一个甲丸往地上一砸,一下就变成了二打一。胜利的天平想不倾斜都难。
而甲丸的运行只需要灵石提供灵气即可。只要你灵石足够多,你甲丸的等级足够高。你一个感息境的修者带着一个紫府境的甲丸行走江湖,也许一不小心,就可以成为某一座小江湖里翻云覆雨的弄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