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傅靳城按照生物钟习惯醒来,想起自己还要去替阮皓,他怕小宝会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所以准备起床去洗澡。
头,炸裂般的疼。
他扶着头,缓了好一阵后才慢慢起身。
伸手掀开被子时,指尖触碰到了光滑的肤质,他混沌的大脑一顿。
那陌生的触感,有着不属于自己的滑润。
他立刻朝旁边看去,发现另一边有一段起伏,像是一个纤细的东西在蜷缩着。
他的大脑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了,但是心里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被子下的东西动了动,像是泥塑摆脱泥浆,正在化人。
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快,飞快地下床。
“小城,你怎么了?”
宁笙歌的脸慢慢出现在他的眼前,在她小心抱着被子边缘,还露出了她光滑白皙的瘦肩,以及那格外明显的锁骨。
傅靳城心里一团乱麻,但还是维持了表面的镇定,“你怎么在这里?”
宁笙歌慢慢坐起来,担心走光,还小心地被子裹拢了自己,语气轻柔,隐含着娇羞。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傅靳城眼眸深深,如夜沉寂。
宁笙歌小脸微白,露在被子外的手指不安地揪着被套,“你喝醉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从阮皓那里知道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本来是不打算进来的。可是我刚到门口,你就把我拉进来了,之后……之后……”
傅靳城看她说到后面红了脸,刚恢复的脸色瞬间又白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做了什么?”
宁笙歌说不下去,咬着唇不吭声。
但是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靳城神情一冷,眉目间聚满了冷冽的风霜。
宁笙歌察觉他的神情有变,被子下的腿轻轻曲起,抱着手臂,整个人弯成了一个脆弱的弧度。
“小城,没关系的。我不怪你,也不会追着要你负责任,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如果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傅靳城的脸色凝住。
眼眸幽暗如渊,仿佛与某个世界彻底隔离开了。
良久之后,他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进门前,他冷声对宁笙歌说,“笙歌,你先离开好吗?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宁笙歌刚刚还在为他让自己走而失落,听到后面的话后,眼底倏地亮起了光。
为了稳住自己委屈求全的模样,她轻轻嗯了一声。
卫生间的门关上,她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
小城,你以后只能属于我了。
哗啦啦的水从花洒中喷溅而出,冲击在傅靳城的身上上溅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氲离的雾气充斥了整个卫生间,将他整个人都遮掩在了里面。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试图回忆起之前的事,但是宿醉的大脑完全没这段时间的记忆。
他不敢置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喷溅在脸上的水花,像一记耳光狠狠抽着他。
他之前也想过或许自己有一天会放弃秦溪,可是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曾经秦溪告诉他的不配,他只以为是她的自我贬低,可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后,他才意识到这不是自我贬低,而是一种无法改变现实,无法自我原谅的无奈。
这一刻,他才深刻理解了秦溪的感受。
可惜,他没有她那自我修复和坚强的能力。
阮皓正昏昏欲睡,就听有人进来了。
他振作精神往门口看,就看到穿着黑色衬衣走进来的傅靳城。
“老傅,你来了。”
傅靳城一进门,就紧紧盯着还在熟睡的小宝,“小宝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半个小时前刚量过体温,正常的。”
“辛苦你了。”
“客气什么。”
虽然傅靳城表面很镇定,但是阮皓却感觉他整个人有些不对劲。
“老傅,你之前还没跟我说你去那边收获怎么样?”
傅靳城提着椅子坐在了另一边,淡色答,“知道了钱氏的后台,是个大人物。傅氏暂时找不到比他更稳固的人,可能傅氏未来要避开珠宝设计这个市场了。”
阮皓一脸震惊,“可是傅氏刚刚崭露头角,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太亏了?”
“不会,反正以后也会退的。”
阮皓觉得很奇怪,傅靳城从来不会主动认输,反而会遇强则强。
可是这次却……
“老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傅靳城脸色一凝。
看到他这个表情,阮皓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了。
能把他逼到这个境地的人,不多。
“你不会在那边遇到秦溪了吧?”
提到秦溪的时候,他特意压低了声音。
傅靳城见他一语中的,有些无奈,要不说,阮皓对他足够了解呢!
他点了点头。
“我擦!”阮皓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她怎么会在那边?她不是在小镇吗?而且她之前不是普通人吗?怎么一出来就能出席那种高级场所。”
察觉傅靳城脸色不对,他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看不起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她结交了什么人?不仅能让她在我们的眼皮下离开,还能让她结交那种大人物?”
越说他就觉得越可疑,手指放在下巴,努力思索后,又自我质疑,“能帮她说明那个人之前肯定在南城,而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