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坠水,雕栏玉砌。泽兰香草,清荷白昙。
古香古色的回廊,白墨仙步履匆匆走过,路上家仆礼行一半白墨仙匆匆点个头就走过,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
那有什么办法?她那个便宜爹爹还在书房等着她呢!
揭短揭到一半就被打断,真是令人恼火,何况还是不闻不问七年的爹爹。这时候突然跳出来一句“她是你娘”,晚了。在她遭众人唾弃的时候,白瞿礼为什么不跳出来说一句“这是我女儿”?
不值!她真是为原主感到不值!
“仙儿,勿要疾行,小心冲撞了他人。”白瞿礼淡淡的声音从右手边一房间内传来,白墨仙才惊觉自己似乎走过了几步,赶忙倒回来,进了书房。
“父亲大人。”白墨仙心中含怒,行个礼也是咋咋呼呼的,还未干透的头发甩出几粒水沫。
白瞿礼也不恼,端坐在几案后信手写着什么,见白墨仙进来遣退了刚刚放下糕点果子的侍女,示意白墨仙上前坐在他对面。
白墨仙坐下后白瞿礼兴奋的一挥手——书房门窗“啪”地关上还顺手搓了个“隔音防窥禁转播术法大礼包”丢出去。
转脸就喜滋滋地用一种农人看白菜的眼神盯着白墨仙,道:“仙儿~爹爹想死你啦!来,吃点这个龙须酥芙蓉糕鲜花饼,还有这些,珠樱山竹碧桃......都是新鲜哒!快尝尝合不合口味~”说着把面前那个精致两个精致的、满满当当的、盆大如脸的果盘向白墨仙推了推,外加双手支着头一脸期待。
“???”白墨仙瞬间入定,七年没见过父亲的白墨仙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浓烈父爱,只是呆了又呆。
修道之人芳颜永驻,白瞿礼顶着一张顶多三十五的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真真是没有觉得,这个,是个父亲。
“等等等等,父......爹,我们先正经讨论个事。”白墨仙生生把不由自主伸出去想把白瞿礼一巴掌呼开的手收了回来,“谈完了我们再吃。”
白瞿礼笑笑:“好啊,易清秋的事吧?”
“呃,是。”
“唉,你也不要怪四娘,她为你其实牺牲了很多,”白瞿礼抬手阻止了白墨仙想要开口的动作,“且不说别的,你知道卜易天的卦算的是谁吗?”
白墨仙握握拳头,还是迎上白瞿礼的目光说:“是我吧。”
白家人都很好看,她也生的很好看。但是她和白家人生的都不像。白墨仙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注意到,虽然她没看过墨三夫人,但她估计肯定也像不到哪里去。
而且,主角的身世一般不都是谜吗?
白瞿礼捏捏眉心,很是无奈,道:“你肯定晓得。你和苒情像的很,你们不光长的像,还一样聪明。可是,你这冷血狠毒是从哪来的?你父亲那吗?”
白墨仙不知道那素未谋面的父母什么样但为人子女的自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维护他们:“白......家主,易清秋是用白易虹和她的名声帮了我。但那不意味着她们就可以肆意凌辱我!虽然这七年我是失了灵智,但我的还记得她们是如何欺侮我的!”
“凌辱?欺侮?”这两个字把歪斜在坐塌的白瞿礼炸得一骨碌爬起来,“从未有的事!这七年来你就是我们白府上上下下的心肝宝贝,谁他妈不知死活敢动你?”
白墨仙一愣,那她不是濒死的时候穿过来吗?白温亭为证!她头上的伤还没好!
“白家主家最蠢,主家瞿辈最傻。”白瞿礼背后的屏风后面飘来一句嘲讽。
白瞿礼不满地回头,嘟囔着:“苏师安,你别吧。您能对白家有点基本的尊重吗?”
一轻衫男子自屏风后转出,一身水色长衫,左手红绳铜板右手乌骨折扇;五官冷峻高傲,眉间霜雪封冻双眸含讥,薄唇抿着不屑;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算尽天机尊于凡夫,俨然是半个仙人。
苏师安开口,声音如坚冰寒泉,毫不客气地讥讽白瞿礼:“你这个便宜爹爹倒是好当。把人家扔给你的四夫人可着劲儿折腾,现在人家来算账了你就一句冷血狠毒?”
白瞿礼呆看着坐在身侧的苏师安,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七年错过了什么。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易清秋瞒得很好,上下打点,同气连枝。”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其实也才刚知道。我诓你的。”苏师安镇定地摇着纸扇,左手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手腕上红绳系吊着的铜板叮当作响。
白墨仙突然觉得,白瞿礼也挺可怜的。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呢?”白墨仙忍不住在一片惨淡的寂静中发言。
白瞿礼一脸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苏师安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墨仙有点脑阔疼。
“要不,先帮我把我身世捋一捋?”白墨仙试探着。
“好啊。其实很简单哒!就是你娘苒情其实不是墨青辞的陪嫁丫鬟,是青辞嫁入白府前几天在墨家林场救回来的一只妖。苒情好像在被追杀,那时候就怀着你,就向青辞寻求庇护,青辞一不做二不休就苒情带在身边假装是陪嫁丫鬟。然后你英明神武的干爹我,一眼就发现苒情是妖。了解了情况后就帮着青辞一起打掩护啦。”
白墨仙头顶黑线:“那三娘的死和我娘的死是怎么回事?”
白瞿礼默了默语气带上点沉重:“青辞,她有先天不足之症,本就气数已尽。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