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亿是不是鸟,这事情并不重要。
对于张威来说,李亿这个人怎么会跟自己的心上人鱼幼薇搞在一起,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也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张威不傻,绝对不傻,要是傻的话绝对不会待在这么一个人人都跟精猴一样的大唐长安;更何况张威对爱情这事情尤为敏感。
从鱼幼薇跟李亿的神色,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出这两个之间有某种默契,这种似有似无的默契一下子就被张威抓住了。
这才多长时间,鱼幼薇就从对温庭筠的崇拜转移到了这个名叫李亿的人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呢?
“贤弟似乎对李亿公子并不感兴趣?”从张威愤怒的神情中,温庭筠能够感受到张威对李亿的态度,“来来来,坐下说话,坐下好好聊聊。”
温庭筠示意张威坐下说话。
现在温庭筠的草堂里就剩下温庭筠和张威两个人了,下人也把酒菜准备好了。
酒还是石冻春,菜也跟此前差不多。吃饭穿衣看家道,由此可见这半年多过去,温庭筠的生活质量并没有提高多少。
二人面对面坐在石桌前。
温庭筠给张威倒上酒,“张威兄弟,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时间,也不知你过得如何?给为兄说说。”
伤心了,扎心了,心头开始滴血了。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虽然张威心里难受的不要不要的,但作为大哥的温庭筠未必就能够看得透,在他看来张威跟鱼幼薇之间是没有一点点戏的。
张威和尚出身,鱼幼薇大家闺秀,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不过既然温庭筠已经问到自己的情况了,张威总不能不说吧,于是张威便将自己这半年多来的情况一一说与温庭筠,特别是当他说道自己因为战功卓著已经被提升为从六品的果毅都尉的消息后,温庭筠的眼睛都睁大了,“这么说张贤弟已经是官身了?”
官身?
我当然是官身了。
李商隐一个小的跟芝麻一样的九品小官都是官身,我张威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六品的官员了,能不是官身吗?
张威狠狠的喝了一口酒,随后重重的点点头,“算是吧。”
温庭筠听罢,黑红的脸更加黑红了。
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回想自己这几十年来辛辛苦苦,呕心沥血,点灯熬油,甚至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发奋学习;算而今,年龄一把,头发花白,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混到了寄人篱下的结果。
再看看眼前这个名叫张威的小伙子,才来到大唐几天时间,就凭着一张嘴,一个不算精明的头脑,一个仅仅会唱几句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歌曲,一起步就混到了从六品的高位。
这可叫我咋活啊!
听完张威的话,原本还很活跃的温庭筠彻底沉默了,除了默默的喝酒之外,能说的话已经很少了。
要想刺激一个人,就往他的心尖尖上戳。比如说对方的孩子学习不行,那你就跟他讨论孩子的学习问题,保证在三句话之内就一定能让对方关机;比如说对方仕途不得志,你就跟他说官场上的事情,保证对方不出五句话就会跟你换频道。
对于温庭筠来说人生最大的痛处莫过于仕途不得志了。
当他看到张威年纪轻轻就已经混的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他还能跟你说些什么呢?
给张威讲官场的经验,你就算了吧,人家都已经是从六品的官员了,你温庭筠还在官场门外徘徊,跟人家说什么呢?
跟人家讲从政的经验吧,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温庭筠只好沉默了。
见温庭筠不在多说,张威的话匣子打开了,当下他最关心的莫过于鱼幼薇了。
“温兄,我已经离开长安半年多时间了,很想了解一下长安的事情,麻烦温兄跟我说说。”虽然张威很想知道鱼幼薇的事情,但面对情绪低落的温庭筠张威觉着问话的时候还是应该注意一下,不能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机。
温庭筠闷闷的抬起头,“不知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消息?”
“我想了解一下鱼幼薇小姐的消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有些忧伤,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虽然张威很想知道鱼幼薇的消息,但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很艺术的避开了。
“哎---”温庭筠在说鱼幼薇的事情之前,先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幼薇这孩子命苦啊!”
命苦?
当温庭筠一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张威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从电视电影以及小说故事中知道,凡是能够说这话的时候,主人公都是遇到了父母亡故,或者是家道中落的大事。
莫不是鱼幼薇家出事了?
带着这个怀疑,张威试探的问道:“温兄说鱼幼薇命苦,这是何意?她们家不是鱼家庄的大户吗,能有什么事呢?”
温庭筠抬头望着张威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就在去年冬天鱼幼薇的父亲因病去世了,临死前,他父亲把鱼幼薇托付给了我,要我照顾鱼幼薇;你说我一个连自己都过不好的人,能帮鱼幼薇什么呢?”
张威又不傻,当然知道鱼幼薇的父亲把女儿拜托给温庭筠这话的意思,要么你温庭筠直接把鱼幼薇收去给你做小妾,要么给鱼幼薇找一户好人家嫁了。
女孩子嘛,除了嫁人还能有什么好的出路呢?就算你的文采再好,知识再多,最后还得走嫁人这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