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算好的了。”亦真抿嘴,笑的含蓄:“有个英语系的老师,还抽上黑板听写呢。”
梁熙嗐一声,戛然而止的意味:“其实现在想想,世康云其实挺负责的,似乎没那么讨厌她了。”
“是啊。估计也是淡忘了。连曹玲玲都是个人了。”亦真发觉一切都善意了起来,分明一开始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学校。离开让一切都善意可亲起来。
“骂她的人都是被潜伏观察了一段时间。有天忽然被丢了册子登记的。比如蔺星儿。”梁熙一面说一面往车窗外看。
“康云特别关注她。说她已经盯梢蔺星儿好久了。”亦真笑,“你隐藏的比较深。”
“我倒是记得以前考试周,累死个人。英语考试还得长篇大论的背翻译跟作文。”梁熙忽然就不大想怀念了,感觉像中药,闻的上头。亦真笑着转移了话题。
“季安然要是知道你这么顺利通过补考,心里一定不高兴。也不知道她今天来了没有。”亦真掀开宿舍楼门口的帘子。
“她?她才不来呢。”梁熙机密性的:“就没见过搬出去住还要搬回来的。除非是分手了。可别被我抓住了乖,非咬上她一口才行。”说的自己怀恨的小狗似的。
从学校出来,梁熙便陪着亦真去买小摩托。亦真挑中了一款黑色的。
“为什么你的眼光这么男性?”梁熙蹙眉:“还是你觉得你买了你家少爷会骑着拉风?”
“因为黑色百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色彩的看起来像玩具。
亦真戴上头盔自拍,像个严肃又稚气的士兵。
梁熙掇掇肩:“我给你买的零食吃完了吗?”
亦真古怪的看她一眼:“你老妈子啊。”
梁熙扮了个鬼脸:“不,我是饲养员,专管猪的。骗胖了杀掉。”亦真回了个鬼脸。
亦真风风火火骑着自己的小摩托来了,顺路买了一盒士力架。
现在一进武术馆,四海的拳手都待她很友善。这些人都和自家少爷以兄弟相称,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
只是今天一进来,四下里的眼光有点奇怪。都是倏忽一怔,仿佛半路相逢,遽然认出她这个人来。
“亦真姐来啦。”有个年纪小的笑着接上巧克力,轻微的咕哝:“那个女的来找哥了。”
那个女的?亦真蹙眉:“哪个女的?”
“就是那个笑起来像猫,板着脸像老鼠的那个女的。”小伙子掇着肩,眼睛溜了溜。亦真被他逗的发笑,径直往里走。
未见其人,先听闻腻搭搭的几声,紧迫的从嗓子眼里出来,一声“表哥”喊的老长,抚弄似的。
亦真板着脸,心里已抢先开始了复仇。
一步跨进室隅。亦真视若弗见,直朝夜烬绝而去。
皖音是来当说客的。苦口婆心劝夜烬绝回去,打着正大光明,也就顺杆做乔张致。
亦真横刺里截挡在她面前,冷不丁就将夜烬绝撞了个满怀。夜烬绝往后退了一步,只当她小牛似的,揽住她的腰,笑:“怎么了?”
亦真看他笑的那个贱样,忽然就是一肚子火。生硬扭过脸,轻飘飘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趁我不在,又勾搭谁呢?要勾搭也勾搭个好的,横眼倒眉撇着个歪嘴的歪脚鸡,哪儿都少不了。扑了香粉的泥菩萨成天晃,装什么相的都有。”
夜烬绝看了看皖音,有点不明所以。皖音脸色一僵,索性无辜到底:“表哥,这是——”
“你忘了?我跟你介绍过,我女朋友。”夜烬绝挑挑眉,板过亦真的肩膀。
亦真笑:“疑?这位小姐我见过,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剔夜烬绝一眼:“怎么回事?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夜烬绝一脸茫然,并不知道上次的事。
亦真觉得梁熙这事做的漂亮,难得她有这么远见的时候。现在她终于可以发挥了。
亦真才动了动嘴,皖音连忙抢过话:“姐姐误会了。上次没有认出你来。只当是闹事的,才随意接了一句。抱歉。”
亦真挑挑眉:“是这样吗?”转而对夜烬绝笑的一脸灿烂,抱着他的胳膊,扭股糖似的扭了扭:“少爷你知道freudip吗?原来是个弗洛伊德式的错误啊!”
夜烬绝披嘴笑,没接这话。可这并不影响亦真的发挥,当即一个扭身,笑眼嫣然,对皖音道:“心理分析宗师弗洛伊德认为,世界上没有笔误或是偶尔说错一个字的事,都是本来心理就是这样想,无意中透露的。”
目光坦直无遗,字正腔圆,部分加点,辛辣而意味深长。
皖音俛首笑,一张苦脸,再往后偏锋,就口角宛然了。
“行了行了。”夜烬绝打圆场:“再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那次光线太暗,也没看清楚。”
亦真别过脸,亸了亸眼。像是看不见。
皖音恢复笑容,叽叽喳喳笑起来:“表哥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不会认错了。”
又亲热异常的跟亦真笑趣,“姐姐”长“姐姐”短的。亦真笑搭搭的不言语。俨然逐客的意味。
“那我就先走了。”皖音谦谦然笑,?亦真一眼,忌惮似的,慢慢悠悠走了。
“怎么了?一上来就尖牙利嘴的。她怎么惹你了?”夜烬绝抱着亦真坐在沙发上,给她剥橘子吃。
亦真张嘴咬了一瓣橘子,眼睛悻悻往下一瞥,瘪着嘴,小心眼的招牌动作。
“本来你不用去非洲找我的。”亦真气呼呼又咬了一瓣橘子,顺带蜇了蜇夜烬绝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