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劝说意见,袁绍听在耳里,但没放在心上。
袁谭看见自家老子一直沉默,上前再劝:“父亲,并州军与我军相持二十余日,其粮草运送,完全来自上党,路途崎岖,多有不便......”
他其实很想拿下河东郡,成为太守,但没能把话说完,就被袁绍摆手打断了。
“再等待五日,五日过后,如若吕布没有撤退迹象,便回援冀州,把那数万人的并州军拿下。”
袁绍逼迫自己下定主意。
审配还欲再说,袁绍直接转身,背对众人,道:“都下去吧。”
大帐外,郭图一出来,便直接与逢纪、审配两人分开,独自离去。
“如果能说服主公,再坚持十日,敌军必败!”
审配感慨道,他分析过上党郡南下河东郡的道路,曲折迂回,运送粮草困难,加上河东郡刚稳定下来,吕布想要征集粮草,有一定难度。
“容我回去细想说辞。”
逢纪跟审配道别,离去。
......
冀州境内,当魏郡周围各郡,得知邺城被围后,即刻点兵,往魏郡进军,许攸和张郃刚出渤海,过安平,一路急行军。
最先进入魏郡的是赵国郡的部队,一万人距离太史慈十五里地驻扎。
邺城上,高览再次请战,沮授准允。
大门打开,高览领着两千人奔出,策马阵前。
“那黄巾贼首,还敢出战否?”
并州军营地里的管亥,听闻高览叫骂,当即大怒,握刀上马,径直冲出营寨,于高览前数十步距离勒住战马。
“报上名头!”
管亥大刀,遥指高览,他奉命到冀州与河内交界处封锁,等细作散播完谣言之后,又撤回了邺城。
黄河以北地界,一马平川,极利骑兵作战,就怕冀州骑兵对自家军队冲击,管亥担心之下,又率重骑回来。
“黄巾叛逆,有何资格!”
一拍马臀,高览纵马向前,直取管亥。
“同样一个头,一双手,两条腿,如何没有资格!”管亥暴喝之后,举刀砍向高览。
他已经加入并州军队,只是不愿拆下裹在头颅的黄巾而已,最恨别人拿他的黄巾身份说事。
说他黄巾部众,可以忍,但不能加贼字!不能揭旧伤疤!
铛!
一刀下去,势大力沉。
两柄战刀接触,继而分开,两人又调转马头,继续交手。
太史慈指挥三千人出寨,为管亥掠阵。
两人交战四十余回合后,管亥渐渐刀法散乱,太史慈暗道不好,即刻下令,身后士卒冲锋。
同一时间,高览身后的两千人,也扑杀过来。
两军混战,半炷香时间便分离,各自散去。
“那敌军将领,有两下子,某不能敌。”
回到大帐中的管亥,放下手中战刀,拆开包在手掌中布帛,掌中撕裂开一条血口,血珠沿着伤口缓慢渗出。
“你下去休息,半个时辰待某出战,定能拿下此人。”
太史慈在后面观战时,已经分析出地方将领的实力,稍逊于他,趁着敌方将领还未完全恢复,拖垮敌将,进而生擒。
“报!”
一传令兵从帐外冲进,跪拜在地,汇报道:“除了赵国郡,巨鹿郡亦有万人抵达邺城北面五十里,另外,甘陵国、安平郡的军队,也在南下途中。”
“知晓,再探!”
太史慈摆手。
传令兵出去后。
“都尉,现在我军腹背受敌,是否准备南下,汇合吕并州?”
本来就要走出大帐的管亥,听到探哨的汇报,转身走回,征询太史慈意见。
这五万人的部队,被冀州和河内郡夹在中间,赵国郡内的军队出现在数十里外面,便已说明,壶关方向的运粮渠道,已经被切断了。
此刻他们已经是一支孤军,深入敌后!
再无退路!
“再等等。”太史慈道。
“都尉......”
“你惧生死?”
“无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
黄河渡口,并州军大营。
田丰走进大帐,指着吕布,喝问:“身为三军主帅,以身犯险,岂是儿戏?”
吕布不说话,徐晃面露难色,却不敢作声。
“地图!”
田丰问道。
徐晃从一个箱子里,取出冀州的地图,挂于木架之上。
站在地图面前,田丰足足思考了一炷香时间。
“船只、船工是否准备妥当?”
太史慈那支部队,深入敌后,有一段时间了,而未出现在河内郡,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留在了冀州,二是还在等待最好南下机会。
稍加分析,田丰决定主动出击。
“皆已准备充足,只待对面敌军有变!”吕布道。
交给曹性的任务,对方已经出色完成,岸边数百船只,大小不一,划船死士,妥善安排在营寨之中。
“三日后强行渡河。”
田丰开始下令。
“元皓先生,若三日后,敌军未有异动,仍旧渡河?”
前线部队,全是徐晃带出来的士卒,他不得不认真询问。
“不会,袁绍十分重视家人,邺城危机,他必然无法长久驻留此处。”
在冀州的时间很长,从百姓口中反馈,田丰深知袁绍性格,多谋寡断,常常在关键时刻,最先考虑的,必定是家人。
“明白。”
徐晃领命下去。
“还请州牧,坐镇大营。”
给吕布的任务是,在中军大营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