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商眼神犀利,身体紧绷,暗中蕴力。
文无忌笑笑:“不要做无畏的尝试,能说出口,就不担心曹档头将这些算是东厂机密的事情泄漏出去,魏大人的控制只是动机,并不是说会不利于信王,可以通过扶持之类的手段让信王对魏大人产生绝对的信任,这应该是魏大人最终目的,当然如若察觉到信王对魏大人的不满或者无动于衷,也不排除一些心狠手辣斩草除的方式。问题就出在东厂了解信王,所以始终相信信王身侧有出谋划策的贤才,赈灾如若圆满,信王被褒奖,身侧人员也是鸡犬升天,藏居在信王身侧的人员更有可能上位进入朝堂,这些都是魏大人分析但掌控不了的变数,所以魏大人不惜调动东厂、锦衣卫、内操军出动找到这个人,要不收服所用,要不斩草除根,少了这人对信王的干预,魏大人便可以拉拢控制信王”
曹少商面色阴骘。
文无忌言语也尖锐了起来:“内忧外患,看看都到了什么时候,女真夺取高丽,倘若组建水军又策划饥民在山东境内的暴动,如若攻击登州卫,背后受敌,海防形容虚设,不管暴动最终是否会被平息,伤及的是朝廷根基。经此一战,朝廷还如何面对虎视眈眈的女真大军,能将这些言辞说出来,不担心你泄漏,因为你完全无法向魏大人如实禀报,你忠于厂卫,但知道这些秘密等同于知道了魏大人心思,大人又如何能容得下你。昏迷期间我调查过你资料,本性不坏,查案办案都是奉命行事,冤案也好,伸张正义也罢,都由不得你。有一句话说鼠辈安能装得老虎,你恰恰相反,你有一副老虎的骨架,却总是装老鼠,扮猪吃老虎这种无聊的事情做久了真会沦为鼠辈。”
曹少商冷面;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我依顺于你”
文无忌笑笑:“错,我凭什么要你依顺于我,即非朝堂重臣也非占地一方的藩王,我不过是呼应了信王赈灾,心系民生的一份子,我想着的是你我联手,动用厂卫力量铲除这股女真势力。围歼对手,曹档头无上功勋,定得皇上褒奖,至于之后是否还要监视信王,我不过问,也和我没有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信王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谈话的内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人不知,但先小人,倘若曹档头尝试跟踪或者调查,我会散布言语,栽赃嫁祸的事情厂卫很熟悉,我也擅长,魏大人调查信王、监视宫城等信息都可以流传到顺天府,找几个证人也不难。宁可信其有不可,曹档头知道魏大人会如何处置你。”
“威胁我?”曹少商冷笑。
“不是威胁,是话说分明,女真,女真才是朝堂真正的威胁,退一步而言,曹档头同信王府交好,百利无一害。还有,厂卫不出手,我会联手信王府共同面对女真和王贤乱匪,曹档头首先不会愚昧的去替女真通风报信,这点气节我相信你是有的。但如若曹档头放弃合作,一旦事件最终揭露,曹档头可曾想过厂卫会担负何种失职之罪。山东、翼州存在实力强悍的女真力量和试图举兵的贼匪,而活动有大量人员的东厂、锦衣卫却浑然不知将所有心思放在即负责赈灾又对抗女真的信王身上。曹档头,这个罪名只有你来承担。”
“门开着,你来去自由,可以八百里加急说信王勾结女真,现实吗?也可以私下去搜寻女真,有线索吗?还可以继续监视信王,有意义吗?更可以将我定位成信王身侧的贤能回复魏大人并公文缉拿,如果这样,便要恭喜曹档头,你做了一件女真想做却做不了,让盛京拍手称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