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禾却是摇摇头,说道:“原先奴婢也是这般想的,可听人说二表少爷搬去书院住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
也就是如今婚期将近,蒋友祥觉得心烦得很,甚至连蒋国公府都不愿意呆着了。
这下子,宋凉月也跟着摇头,“罢了,他来做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找的可是外祖母,定然是受了瑞华长公主的吩咐,有什么事儿要与外祖母说罢,我听说瑞华长公主最近身子不大好,这几日很少出来走动了,想必是安平侯府中有什么事儿罢!”
话及于此,她却是没有心情再去管许慕原这一茬了,只摇头说道:“二表哥这样一直僵着也不是个事儿,难不成他打算等着成亲前一日才回来不成?我瞧着外祖母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也跟是不舒服的,可怜外祖母一大把年纪了,就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也就是蒋国公老夫人心态好,要不然这身子骨早就垮了。
这事儿,她没辙,一禾就更加没辙了,如今的一禾也不敢说出什么没规矩的话来,只寒暄了两句,这个话头也就算是揭过了。
只是许慕原那边却是心急得很,该想的法子他都已经想了,该找的人他也已经找了,蒋国公老夫人和瑞华长公主那儿是不会同意的,至于太后娘娘那儿,却一直与他打哈哈,只说他娘不同意,就算是自己同意了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可许慕原却不死心,甚至都求到了皇上跟前去了,可就来素来对他疼爱有加的皇上也只说这件事是他们家的家务事,自己不方便插手。
如今安平侯出师不利,西北极寒,为了这件事,瑞华长公主见到了皇上都不说话,皇上在这个关头上可不会再做出叫兄妹之间关系火上浇油的事情来。
偏生那瑞华长公主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整日不仅惦记着出征在外的丈夫,还要操心自己儿子的婚事,急的那是满嘴泡。
所以一时冲动之下,竟找人去了徐家提亲。
徐家对于这门婚事自然是满意的很,再加上之前瑞华长公主透出来的那话,徐家是早有准备,如今是想也不想就将这门亲事应下来了。
瑞华长公主怕夜长梦多,甚至还写信告诉了安平候,与安平候商量起许慕原和徐雪儿的婚期起来了。
这做法,与当初蒋国公夫人陈氏可谓是如出一辙。
只是,许慕原到底不是蒋友祥,这事儿,他可不会乖乖认下,如今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却是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故意避开瑞华长公主,见了瑞华长公主该行礼就行礼,该问安就问安,惹得瑞华长公主这心里倒是愈发惴惴不安起来了。
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他是什么性子,瑞华长公主是最清楚不过了,只知道许慕原不会就乖乖娶了徐雪儿的。
可每次她试探问许慕原话的时候,许慕原却笑着将这个话头岔过去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能够好好收到肚子里去了,可如今闹出来这事儿,瑞华长公主嘴里的泡儿起的更多了,偏生这满肚子的担心却还没处说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了,京城也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今年极寒,每日每日都落着雪,很少能够瞧见晴天,如今不仅是陕北,就连京城都灾民成群,皇上为了这事儿可谓是急的头发都白了。
朝中不少官员都被派出去赈灾了,偏生朝廷里连银子都拿不出来,说着是去赈灾,那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实际上只是派官员去安抚民心。
只是皇上却忘了,若是真的想要安抚民心,朝廷得拿出粮食来。
大周朝上下一片怨声载道,更别说陕北那一块了,原先派出去的几个官员被灾民围在别院之中,压根就不敢出来,只是老百姓暴动,朝廷不能一味镇定,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只能一味派官员去安抚,恩威并施了。
可朝廷里的官员一听说要去陕北,不是说病了就是老了,放眼整个大周朝,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了。
在这个时候,许慕原却是挺身而出,要去陕北赈灾。
皇上听了,却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摇头说道:“……子衍,你莫要同朕开玩笑,这样的玩笑开不得!且不说你年纪尚小,朕不放心你去陕北赈灾,更何况,你还是朕的亲外甥,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叫朕如何同你爹娘,安平侯府列祖列宗还有太后娘娘交代?”
因为善华长公主的关系,太后娘娘将瑞华长公主看成了眼珠子一般,对于瑞华长公主的心头宝也当成了命根子。
若是这个时候许慕原出了什么事,只怕安平侯府,慈宁宫都不得安生!
“就是因为我是您的外甥,这个时候才最应该派我去陕北!”许慕原脸色坚决,做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今说句不该说的,朝廷中但凡是谁听到要去陕北都纷纷推辞,借口一个比一个找的好,可皇上您心里只怕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是他们贪生怕死罢了!如今朝廷官员的心都不在一起,又怎么能为大周朝的百姓效力?所以如今您要做的就是稳住朝中众臣的心,稳住老百姓的心!”
“谁都知道陕北是个危险的地方,谁都不想去,就是因为这样,皇上您才应该派我去,叫众人晓得您对陕北灾情乃是势在必得!民心稳了,齐聚一心,才能将灾情给度过去!”
皇上却是苦笑一声,无奈道:“这个道理,朕比谁都清楚,可如今没有银子,没有粮食,就算是朕亲自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