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月看着脸上的神色,心中暗道,这丫鬟当真是个宠辱不惊的,都到了这个关头,脸上神色依旧平平。
可不管如何,宋凉月对她与云心都是势在必得的,“我知道,你是不是在想方才你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人知晓?我怎么会知道的?说实话,刚才我的确是没有看到你出去,但一禾方才去找你的时候,却说你不在,你不是去找瑞华长公主还能去找谁……慧月,你我相识虽没有几日,但有些事情却不需要太了解的,瑞华长公主是个什么性子,你我都知道,若是她真的没有安插人在我身边,我倒还觉得不大可信呢!”
这般开诚布公,倒是叫慧月万万没想到,只咬着薄唇,半天没说话。
宋凉月却是淡淡道:“既然瑞华长公主将你和云心派到我身边来,想必你们就不是个蠢笨的,既然这般,那我也就无需与你们卖关子了,如今这安平侯府的内院之中的的确确是瑞华长公主说了算的,如今你们呆在长思院,却替瑞华长公主卖命,短时间内自然是衣食无忧,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
“那个时候瑞华长公主老了,说的话在内院之中又有多少分量?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想,瑞华长公主容不得我,说不准会找另外的人将我取而代之,那人说不准会是徐家姑娘,说不准会是刘家姑娘……可你们别忘了,我与侯爷的亲事乃是皇上赐下的,就算是我犯了再大的错,这安平候夫人依旧是我,也只能是我,就算是一时间我真的在安平侯府说不上话,难道一辈子都说不上话吗?”
更别说如今瑞华长公主的身子骨早已不复当初,如何能挨到宋凉月后头入棺材?
慧月依旧没有说话。
她得好好想一想,虽知道宋凉月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实话,可一想到瑞华长公主那手段,她就觉得心里发憷。
宋凉月压根没指望她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答复,只轻声说道:“我的话,你好好想一想罢,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儿……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你真的选择站在瑞华长公主那一边,将我的事情都告诉了瑞华长公主,那也就莫要怪我翻脸无情了!我的身边,是绝对容不下奸细的!”
这话像惊雷一般落到了慧月耳中,她一直都想着该如何在瑞华长公主手下讨生活,却忘了,就算是夫人脾气再怎么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只怕也容不下自己的,夫人虽不敢对瑞华长公主如何,但想要自己的性命,却不过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难道到了那个时候,瑞华长公主还会替自己出头吗?
越想,慧月愈发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连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了。
只是胭芳却不由得有些担心了,问道:“夫人,您说这慧月会不会站在咱们这一边呢?若是她将您方才说的那番话告诉了瑞华长公主可如何是好?”这对夫人和瑞华长公主的关系无异于火上浇油了。
宋凉月似一点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莞尔一笑,道:“那我问你,若你是慧月,你会说吗?”
胭芳想了想,摇头说道:“不会,这种事说出来之后只会惹得瑞华长公主生气,叫奴婢盯夫人盯得紧一些,别的用途倒是什么都没有了,就瑞华长公主那性子,说不准还会质问夫人一番,只怕这样一来,慧月的日子也就更加不好过了……”
“是啊,你明白这个道理,我相信慧月也一定会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宋凉月笑了笑,淡淡道:“如今她的处境愈发艰难了,如今唯一之计要么是选择站在瑞华长公主那边,或者站在我这边呢!至于到底该怎么选择,就看她们呢!”
倒是一禾有些担心,“姑娘,若是慧月真的选择站在瑞华长公主那边,您可真的会容不下她?”
在她看来,自家夫人的心肠乃是极好的,只怕到时候会狠不下心的。
宋凉月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难道你以为我方才说的话是吓唬她不成?若是我真的明知道她是瑞华长公主的人,却还将她留在身边,无异于在自己身边埋下了一颗**,这**什么时候爆炸我如何知道?又该如何防备?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将那**移走,免得夜长梦做。”
“就算慧月是瑞华长公主的人,就算她再怎么小心谨慎,只要我愿意,难道还想不出法子来吗?不过将慧月处置了,只是治标不治本,今日瑞华长公主能将慧月和云心送进来,谁知道明日又会将谁送进来呢?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慧月与云心收买,让她们为我们所用!”
法子是个好法子,但做起来却并不是这般简单的。
胭芳心中喟叹一声,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的许慕原却掀帘子走了进来,带了一股子冷风进来了。
见状,胭芳和一禾都极有默契的退了下去。
宋凉月却忍不住问道:“子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晚了萧先生还来找你?”
许慕原低声说道:“方才萧先生来说,说是皇上今早上又病的起不来床,说是……纵欲过度,这消息如今还被瞒着,直说皇上最近龙体不是,明儿一早我要赶着进宫,怕是不能陪着你一起去蒋国公府呢!”
宋凉月忙说道:“自然是去宫里头要紧,你放心,我会与外祖母说的,外祖母也不是那般多心的人,不会多想的……”
“哪里不会多想?外祖母素来将你当成心尖尖命根子,只怕老早就盼着我们能一起去蒋国公府了,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