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乔沫儿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蔺池不想再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隔着窗户扔进了柳则宁怀里。
乔沫儿定睛一看,竟是那封诏书。
她先前差点拿到,但被突然出现的冷鸠给拦住。后来她又偷偷去探寻,却被突然出现在王宫里的柳则宁给救出来。
没想到现在蔺池竟然这么痛快的给了柳则宁,乔沫儿扭头看向蔺池,蔺池满脸都是不耐,“东西给你,让你那军队别再跟蚂蚁搬家似的,十天爬不了几里地。”
“你先前不还一副无所谓模样?”柳则宁把怀里东西捡起扔在窗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蔺池。
蔺池这次并没有反讥柳则宁,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道:“那些人嘴太碎了,听着心烦。”
“你还知道心烦,我当六皇子您什么都不在乎呢。”柳则宁看了他一眼,嘴上奚落着,却是探出胳膊把扔出去的东西又捡了回来,打开来细细看了起来。
等看完之后,眉头确是又紧皱起来,“我带宋家大少爷回京都时被人暗杀,宋家如今已经没有活口,其它人要么死了,要么藏的太深,根本无迹可寻,无人证供状,单有诏书根本无法向天下诉子书家的罪。”
“孔书允和胡仲贤都是知情人。”
“胡仲贤…胡郎中?”柳则宁有些怔愣。
“你这人做的还真有点废。”蔺池从窗外翻身进屋,找了把椅子坐下,哼哼着道:“眼皮子底下两个活生生的知情人,一个你不敢动,一个你不知道,你说你为凌帝复个什么仇?”
“孔先生当初告诉我,我若是不担起继承这份责任,到时候南舜将生灵涂炭,他说在我身上系了数千生命…”
“你敢说你现在没有怀疑防备他?”
蔺池的话一语中地,让柳则宁说不出反驳的话,沉默了会儿后才又开口:“胡仲贤虽然是子书延安的师父,但他之前十几年的时间里都在做赤脚郎中…”
“堂堂延王之师,为何要去那种穷乡僻野做郎中?你真当他什么心怀慈悲之人?”蔺池不屑冷笑,“孔书允也好胡仲贤也好,这两个老东西,面上永远跟那庙里和尚似的,一副口念天下苍生的大儒慈悲色,可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比南舜皇帝少。”
自从胡郎中离开莲溪村以后,柳则宁虽然查到他们身份之后,那几年里就没再联系,一直到后来乔家迁到京都,跟凌霄纠缠上后,胡郎中胡夫人上门提亲。
但之后,两方就断绝了来往。
胡郎中柳则宁有在防备,但根据查来的消息,他还真没把胡郎中往那件事上去想。
“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思绪收回,柳则宁淡淡扫了蔺池一眼。
蔺池挑眉,有些得意的道:“隐楼干的是杀人的活,总是要对委托人调查几分的,且我可是跟那位延王妃合作过杀你,自是探到一些隐秘。”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柳则宁面前,用如此坦荡的语气说出跟延王妃合作杀他这番话的。”乔沫儿满头黑线,嘴角微抽。
“就你看到的这样说的。”蔺池没半点遮掩的样子,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