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在乎这次春日宴了……这可是她和王爷第一次公开参加这样的宴席……”月白看向秦瑞兰,说道,“自然是会比较重视的,况且春日宴本就是夫妇参加出席,王妃难免会十分在意这些……”
梁焕卿干呕几声后,又站起身子来看着秦瑞兰,一边擦着嘴,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不要紧的瑞兰姐姐,我知道那个瘟疫的事情,王爷近来也在忙这件事,那瘟疫的症状还有发热长红斑,我就只是食欲不振,恐怕是天气原因吧,近来越来越热了,难免吃不下东西,姐姐不用担心,只要春日宴结束了,我就传太医来看看。”
“你……这又是何必呢?”秦瑞兰一脸不能理解的样子看着梁焕卿,虽说春日宴固然很重要,但是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呢,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可不得追悔莫及吗?
看着秦瑞兰和月白一脸担心的样子,梁焕卿笑了笑,说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过完今天就没事了,我一定会去看太医的,好不好?不用担心了。”
见梁焕卿这样再三保证,秦瑞兰这才作罢:“那你一定要传太医来看看,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告诉我,月白,你要监督你家王妃哦。”
月白看了看梁焕卿,随后又看着秦瑞兰,点头说道:“放心吧秦小姐,就是王妃不传太医,我就去王爷那儿告诉王爷,到时候让王爷来管王妃。”
“你这小妮子,成日不知道哪儿学的,又是棹棋教的吧!”梁焕卿看着月白,佯装生气的笑着说道。
棹棋和月白的事儿,梁焕卿早就讲给秦瑞兰听过了,一说到这儿,秦瑞兰也难免对月白笑了笑,问道:“等到过几年稳定下来了,让王妃也给你赐个婚吧,到时候咱们都来喝你的喜酒。”
这么一说,月白倒是脸红了,她低下头娇羞的说道:“哎呀,小姐就知道拿我说笑!”
梁焕卿和秦瑞兰对视笑了笑,随后梁焕卿突然说道:“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快给我穿衣服啊!王爷还等着我呢!”
几个人这才行色匆匆的回到寝殿继续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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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
赵佩瑜在菡瑶的服侍下也正坐在梳妆台前装扮自己,赵佩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春日宴的时候,是多么的欣喜和新奇,这是一个能公开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齐景炀无论如何也得对自己百倍温柔。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赵佩瑜早就没有了当初小女孩儿一样的欣喜和好奇,这些年来和齐景炀一同出席的宴会大大小小都早已经数不清楚了,饶是春日宴有着特别的象征意义,她也早已经感觉不到那一丝欣喜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铜镜前梳妆。
只不过今日又有一些不一样,赵佩瑜张开手心,看着躺在手心当中用油纸包着的药末,这就是她让自己的爹爹从蜀中让人带来的东西,无色无味,服用这么一点,三个时辰之后发作,只要这么一点,就能让人呕血,浑身折骨断筋一般的疼痛,直到折磨致死,要人性命。
赵佩瑜不敢多拿,只要这么一点,生怕别人会发现端疑,服下后三个时辰才会发作,而且没有一丝预兆,这才是这个毒药的厉害之处。
要说紧张,赵佩瑜自然是紧张的,只要靖王爷齐景钦一出事,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想到东宫太子齐景炀,赵佩瑜害怕自己会连累到太子,可是又不忍心看到太子殿下被齐景钦牵制所难受,成日郁郁寡欢,赵佩瑜想要结束这一切。
这个计划她想了很久,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想用那些繁杂的手段,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虽然最危险,但也最安全妥当,三个时辰足够改变一切了,谁人也不能记得三个时辰之前服下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大,再说春日宴之上,吃下的东西多的数不胜数……
赵佩瑜不想考虑这些,只要齐景钦死了,一切就都行了,自己只要保证齐景钦能服下这些毒药就好了。
“啊!”正当赵佩瑜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时,菡瑶帮她梳妆打扮时不小心扯下了一根头发,惊得她大叫一声,转身看向菡瑶,“你做什么!”
菡瑶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俯身磕头说道:“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太子妃息怒啊!太子妃息怒!”
赵佩瑜见她跪在自己脚下不停的求饶,看着也是心烦,随后说道:“行了!起来吧,赶紧帮本宫梳好妆发,仔细着点儿!”
“是!是。”菡瑶小心翼翼的再次拿起梳子,替赵佩瑜梳着头发。
赵佩瑜又看着手心的那一小包毒药,手心都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随着宴会的开席时间越来越近,此时宫外的宴请夫妇们都已经入宫里来了,自己也不免开始有一些紧张。
但是也不由得想着,齐景钦和梁焕卿是第一次参加春日宴,有一些布局赵佩瑜还不能很清楚,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齐景钦服下自己的这包毒药呢?若是自己直接给他,那他必然会有防备之心,定然不会服用的了,说不定到时候就被当场揭穿了……
赵佩瑜左思右想,若是下到春日宴所用的菜肴里,可自己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是齐景钦吃到那道菜,若是用在酒里,也是同理……
思来想去,唯有自己亲自敬酒才行……这个办法虽然有一些冒险,出了事难免会被人怀疑,但是这也是最保险的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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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春殿内。
夏容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