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与众人脑海中所想不同,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气势非凡的恶人,也不是一副得道高人模样,只是一瘦弱的清秀少年罢了,看上去有些平平无奇。/p
p武秀看向有些狼狈的一男一女,男子眼中满是佳人,佳人却有些避之不及下意识将头撇向别处,人间百态,大难临头各自飞,倒也不假。/p
p何野因为失血显得脸色苍白,但他毕竟是修士,这点伤说白了也就相当于凡人的伤筋动骨:“我何野一人所为,与娇娇无关,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娇娇。”/p
p围观众人俱是一惊,何家公子当真是一片痴心,到死不悔,同为锦绣阁女子却是心生感叹,嫉妒,羡慕,也许是别的,娇娇这辈子有此情郎,深情以待,也算是不枉此生。/p
p而叫娇娇的清倌人显然不这般想,人间繁华还未看尽,她不甘心早早化作红颜枯骨,何家公子的话倒是让她心中一暖,不过然后呢,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p
p之前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他何野家世显赫挥金如土,虽然他相貌平平,但也不失为真正的金龟婿。/p
p对自己也算死心塌地,只是没想到的是,何野那个精似鬼的老爹,索性绝了她嫁入豪门的念想。/p
p为了不得罪何野和他背后的何家,她苦心演绎的一幕,却没想到会中途出了这般差错,按照原本的剧本,何野应该会敬而远之,而且因为心中愧疚,他会不时拿金银之物以借他人之手弥补来弥补愧疚。/p
p现在的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意料,她瘫坐地上,有些哆嗦,不知是因为掉入水中的缘故还是吓的颤抖,或许都有把,她努力别过头,躲躲闪闪的目光,不愿看到那相貌平平的却一片痴心的男子。/p
p那人越来越近,不过几步之遥,他扬了扬手,被自己掉落在甲板上的长剑径直飞入他手中,那柄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剑上一瞬间传来一股强烈的杀意。/p
p在这一刻,何野彻底绝望了,自己究竟是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自己精心蕴养多年的灵剑竟然眨眼间为他人掌控。/p
p万物有灵,而一些有品级的灵兵亦有灵,灵兵认主,抢夺他人灵兵必须实力比原主人高处一个大境界,而灵兵等级不同,强行炼化所需时间不尽相同。/p
p比如自己手中的下品灵兵,金丹修士若是强行夺去,当以数个时辰全神贯注小心炼化,而若是强行夺来的极品灵兵,即便是秉玄期强者数年时间也未必可以将其彻底炼化。/p
p这也是何野心惊的理由,刹那间摄服掌控自己的下品灵兵,先不说那灵兵自己炼化蕴养多年,即便是无主灵兵也不该如此快速,难道他真的是金丹之上的修士,可他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又怎么可能。/p
p除非是渡劫后,返璞归真的强者,不过渡劫修士的实力已经初步掌控天地之力,一巴掌可以拍死自己数百回,黑衣少年身上虽有种莫名难言的气质,可渡劫修士的威势远不是眼前的少年可比拟。/p
p武秀走在甲板上,步伐不紧不慢,像是思索着什么,走近,低头俯视着何野,眼中有些不屑嘲弄,在武秀眼中他当真是个可怜人。/p
p情之一事,武秀不懂,那是根本不必要的东西,所谓情之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是被一个女人所影响,甚至玩弄鼓掌间。/p
p抬手间,长剑翻转,手腕松开,一声闷哼响起,长剑透过何野腹部径直将其钉在甲板上,周围众人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不敢上前。/p
p他们大都是卖身于锦绣阁,或精通琴棋书画,鼓瑟笙箫,论实力真的只是渣渣,其余便是锦绣阁圈养打手,他们虽有些实力,但相比钉在剑下的何野都要弱上几分。/p
p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是明哲保身,鲜血从他腹部流淌,几息便染红了身下甲板,“放过娇娇…”/p
p他看向另一边的娇娇,她眼神惊惧,后退着想要远离自己,或许这也算是解脱,爱而不得,这其中心酸谁人懂得。/p
p武秀看向那名清倌人,饶有兴致:“你愿意陪他去死吗?”/p
p她身上衣物被江水浸泡,不停后退,在甲板上拖出一道长长水痕,听到这话却是吓得花容失色,看向那人,又看看被钉在地上的何野。/p
p看得出来她有些挣扎不忍,不过还是很快做出了决定。/p
p她心中不停告诫自己,他只是个客人,他只是锦绣阁的一个普通客人,与别的男人并无不同,不过都是想得到一副好看皮囊收藏而已。/p
p若是自己哪天容貌尽失,或者人老珠黄,又有什么人会来在意她的一切呢,多半是另寻新欢罢了,她承认是个她很势力的女人,不停地找着为自己一切理由。/p
p可这真的可以抹杀昔日他对自己所有的好?/p
p她不再往深处想,她只是想活着,她不想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她看向那犹如死神的少年,拼命摇头。/p
p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身世可怜风雨中漂泊,挣扎求存的人,又有几人的那处心中柔软是干净无暇,无人指责什么。/p
p正因为船上众人身世大多相同,更能理解一切,他们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二字,卖艺亦或卖身,艰辛苦涩,总是眷恋人间风景。/p
p虽然猜到她并不在意自己,可当一切直白通透摆在眼前,总是叫人特别难堪,何野眼中释然,心中却是一痛。/p
p他笑了:/p
p“喜欢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