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人总是爱憎分明的,我怨恨叶先河,却也说不清楚此刻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出院这天,我早早请了个假,来医院帮叶先河收拾东西。
意料之中,没有看到叶瑞和叶谣,我爷奶也没过来,听说老家来亲戚,去火车站接亲了。
叶先河清点了一下住院剩下的东西,什么牛初乳、钙奶粉之类的营养品,他都归整到一起,要我带回去:“这些你拿回去吧,太多了我也吃不了。”
“不用了。”我主动拎起重的行李,“我不喜欢吃这些。”
叶先河有些尴尬,楞了一下,方才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块钱:“那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吧。”
这次我没有再犹豫,难得叶先河肯主动给我钱,没有不收的道理,况且住院这些天买水果和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品,已经花空了我的小金库。
见我收下钱了,叶先河到底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在公交车上也互相没说一句话。
好几次,叶先河都想问问她,最近有没有耽误功课,累不累,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每每话到嘴边,瞧见我一脸的冷漠疏离,他就说不出来了。
送叶先河回到家我才知道,今天是潘月出拘留所的日子,难怪叶先河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提前一天出院。
潘月之前因为倒卖假药被警察局拘留,本以为进过局子受过教育,能变得安分守己一点,见了面还是老样子,鼻子长在头顶上,不拿正眼瞧我。
我也无所谓,懒得搭理她,放下行李就要走,叶先河喊住她:“那个留下来一块吃个饭吧,我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爸……嗯,亲自给你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