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姑娘莫急,小道接下来的话里,就会说到她。”莫须有低了头,继续自己刚刚说的话。
“这是一种早在中原地区失传的秘术,它是将已故美女的脸做成胭脂,而涂抹这种胭脂的姑娘,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变成那张脸原主的模样。可这世间的美女原本就少,要制成这种胭脂,其条件又异常的苛刻。它需要割取新鲜的,最好还带着体温的美女脸皮。若是世间长了,这美女的脸会变硬,变僵,甚至生出许多的斑点来。这种极不新鲜的脸皮,制出的胭脂,也会带有同样的问题。于是,猎杀就成了这笔买卖背后的衍生品。一张新鲜的美女脸皮,在黑市上叫卖的价格,可以在这洛阳城随意的买下一处风水极好的宅子。尽管很贵,可购买者仍是络绎不绝。”
刑如意听着,用手悄悄戳了戳狐狸,问他:“这么来钱的买卖,为啥我们没有想到去做?”
狐狸点了点刑如意的鼻子:“割人脸皮的事情,你做吗?”
“当然不!”
“那不就得了,像这样的买卖,我们如意坊做不了,是因为女掌柜的心还不够黑。”
刑如意傲娇的翻了个白眼,继而指着莫须有问:“你可认识专门割人脸皮的猎杀者?买卖若成了,我们五五分账。”
莫须有摇摇头,知道刑如意开的是玩笑。
“姑娘可还想知道秀秀的事情?”
“知道,知道,你快点说吧。再不说,这天都要亮了。”眼瞧着又一桩赚钱的买卖从自个儿眼前溜掉,刑如意整个人变得意兴阑珊,将头一歪,靠在狐狸身上假寐。至于殷元,则更是自觉,小脑袋一歪,也靠在刑如意身上,满足的摸摸小肚皮,睡了。
莫须有咳咳嗓子,继续道:“秀秀是魏村村长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也是整个魏村里唯一不姓魏的姑娘。她姓徐,姓氏就绣在村长捡她的那个小包被上。那被子是用蜀锦制成的,名字则用了极为珍贵的金丝。关于秀秀的来历,村中传言甚多,但不管如何猜测,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秀秀一定来自于极为富贵的人家。于是,最初的那些年,村长一家对她都极好,原因不外乎是为了将来秀秀的家人来找她时,能多得些好处。”
“秀秀的家人一定没有来!”刑如意不舒服的动了动头。“若是她的家人来了,她的魂魄就不会一直游荡在那片枯坟里。”
“不错!秀秀的家人一直都没有来。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的流逝,随着秀秀出落的越来越好看,随着魏村村长一家的耐心逐渐的被用完,这个曾经被厚待的姑娘,开始受到村长一家的责难,以及村中众多未婚青年的垂涎。”
“她嫁了!”
“姑娘又猜对了!秀秀嫁了,在她十四岁那年,由村长做主,将她许给了村中最富有的人家做妻子。那位魏老爷,曾在官营中任职,其锻造术更是得到过高宗及武后的称赞。即便是告老还乡,也得到了一份不小的赏赐。秀秀所嫁之人,乃是这位老爷的小儿子,一个天生愚笨的痴儿。”
“村长绝对是故意的!”
“是的!因为那位老爷给出的聘礼极高,而村长他还存有私心。这位老爷家中,有两位公子。长公子不仅容姿非凡,且才学出众,虽出身锻造之家,却精通各种兵器及兵法。短短数年,便已做到了小将军。这位长公子,也曾对秀秀示好,说是等秀秀过了十五,便回来娶她过门。”
“结果,那位魏小将军回来了,心爱的姑娘却变成了自己的弟妹。”刑如意翘翘嘴角:“这可真是一个俗透了的故事。”
莫须有摇摇头:“不!等那位魏小将军回来的时候,秀秀她已经不在了。所以他看见的并非只是自己的弟妹,而是一个被剥掉了脸皮的心爱之人。”
“我去,峰回路转,有隐情啊!”刑如意睁开了眼,一副兴致勃勃听故事的模样。
“莫道友,请继续!”
狐狸一边帮刑如意催着,一边揉揉她的头发,从自个儿衣袖中摸出了把干果给她,顺带着还掏出了一只水囊。有水,有干果,还有个仙风道骨的中年帅哥讲故事,即便是在血腥味浓重,腐尸横陈的阴尸地里,刑如意也找到了一种外出野游,深夜宿营的感觉。
莫须有只是微微吃惊,但看了看眼前这“三口之家”,当下也就坦然了。
“起初,这桩婚事还算美满。秀秀聪慧,痴儿善良,一对夫妻倒也算相处融洽。可偏偏,这老爷日日夜夜看着美貌如花的秀秀却生了邪心。借着酒醉,将秀秀给欺负了。秀秀不堪受辱,当日就寻了死,只是被魏家人强行救下,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人虽活着,心却死了,终日不言不语不说,每每瞧着魏家老爷的眼睛里,都是含着刺的。这人啊,一旦生了贼心,做了贼事,就会越发的按耐不住,于是在一个深夜,这魏家老爷又偷偷潜入了小儿子的房中。这痴儿虽傻,却也从秀秀的呼喊声中听出了什么。他心中慌乱,随手就拿起了烛台,想要驱赶自己的父亲,拉扯之中,反被父亲握住了烛台,刺入胸中,一命呜呼。”
“傻相公死了?完了,这下秀秀该倒霉了。”刑如意用力的掰开干果,在狐狸宠溺的小眼神儿里,傲娇的剧透着。
对于刑如意的剧透,莫须有倒并未介意,只是轻轻的点了个头,便继续自己的赘述。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府中的家丁。对于老爷做的事情,家丁们虽心知肚明,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