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五军都督府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列位还不上前见礼?”商敬石高声喝道。
“属下叩见都督佥事!”直沽的卫所兵“哗”的一声全部跪倒在地。
“哼!”佘广明喝道:“怎么?佥事大人比总兵官大了吗?不怕我奏你一本?不尊上官?”
“我家大人乃是昭勇将军,领总兵官!”商敬石高声喝道。
“下官!参见昭勇将军!”直沽知县眼睛一转,立刻带领众人翻身下马,叩拜施礼。
“嗯!都起来吧!”杨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日前我有个手下,叫高诚贞的,带人来直沽港口接一批军粮,却并未返回,不知他现下人在何处?”
佘广明顿时明了,心中暗道坏了,这帮太监就是坏事,可眼下这关,先应付过去再说吧。
“哈哈,杨将军!”佘广明笑道:“你这从前线远道而来,咱们这么说话,实在不是待客之道,不如咱们回府,在下已为各位抗战英雄备下了接风宴!”
杨齐对着商敬石点了点头,商敬石也马上回应了一下,然后他手下的位置开始陆续被步兵营的士兵接手,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到队伍的后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数百人就消失在了城门口。
“多谢好意,在下军务繁忙,前线还有几场大战及数万将士候命,我这就办理交接手续!”杨齐缓缓说道,既然你不急,我也不着急,反正商敬石那边也需要时间。
杨齐在这里有三万余石粮食,还有先期就在此等候的运粮车队三千余人,再加上高诚贞的数百人的警卫部队,人数多达近四千人,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藏得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你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知道似的,如今兵荒马乱,他也许带着粮食回去了。”佘广明眼睛一转抵死不承认的说道。
“很好,我不妨给你一句痛快话,今日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就是上天入地,你,今天要给在下一个说法!”杨齐一听佘广明居然如此蛮横,脾气顿时上头,但还在极力控制着。
“我也明白话告诉你!”佘广明说道:“你现在乖乖退兵,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然,本官定会上折弹劾你,攻打友军,强占城防!到时候就不知道御史们会在皇上面前怎么说你了。”
“是吗?”杨齐说道:“是你的人,先扣了我的军粮!然后又扣留了我的部下!我前来要人,你恶人先告状?居然反咬我一口不成?莫非你不怕我上奏弹劾与你吗?”
“你真是吃了豹子胆!敢侵吞,我的,军粮?!”杨齐怒道。
“哼哼!”佘广明不屑道:“别说你的军粮,一切北上的物资,本官都有权代表朝廷截流,待战后一并返还!”
“很好!果然是你懂的手脚!”杨齐暴喝一声:“给老子动手,抓住他!”
“是!”罗江顿时领命。
“砰砰砰~!”鸣枪示警。
“谁敢乱动?小心火铳走火,我可不负责任!”罗江带领部下快死突进,根本没给佘广明任何反应的时间,两军本来就只间隔十余米,别看这些大头兵平时瞧不起火铳兵,可在这么近的距离,火铳的伤害力,这些老兵还是都明白的。再加上杨齐之前早有预案,所以部队行动起来迅猛无比,对方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佘广明就已经落入了杨齐的手中。
“哎!哎!”佘广明被罗江提在手上,一杆短铳顶在他的脑袋上,佘广明不仅大喊道:“慢点,慢点!有话好好说,好说!”
“哼!”罗江说道:“才知道好好说话啊?人呐?”
“快回去禀高公公!”这时人群当中有几个小黄门,悄悄观察着这一切。
“是!”一个小黄门快速往回跑去。
“这个佘广明,简直就是个废物!”市泊司衙门:陈子平,陈公公怒道:“备马,咱们走一遭吧!”
陈子平知道,他现在必须出面,不然一会这个佘广明不知道会招出什么东西,他可不能辱了皇家的颜面。
“我想,你现在应该想到,我的人被关在哪里吧?”杨齐高坐马上,以肘拄马背悠闲的问道。
“呃~!”佘广明顿时哑口无言,他应该怎么说?说是市泊司口的粮食?还是说是皇上口的粮食?人是他扣的,可粮食不是啊,人也是奉了市泊司的命令扣押的,可自己能这么说吗?大家都知道市泊司只管航运,调兵不归他们管理,那自己自然无人领命,那就是自己擅自带人私自扣押?这个罪名自己可担待不起,市泊司更是不会为自己开脱,可当时市泊司这帮太监来找自己,你难道不给派兵吗?那今后的小鞋一定给你穿上,自己的总兵官也就到头了,官场的人哪个不知道?内监是惹得起的吗?这些外派的阉人,可都是司礼监的人,那可是皇上身边的,自己一个小小的总兵官,那是万万开罪不起的,仅仅是杨齐的一句问话,他瞬间想到了这许多。眼下如何脱身,变成了他的心头之患。
“怎么?”杨齐问道:“不愿意说?”
“实话告诉你,我的部队已经入城前去搜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杨齐说道:“你其实说不说,无所谓,只是等我的人自己搜出来的时候,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你如何自处呢?”
“我说!”佘广明左右被人押着说道:“人在我的军营里,还请将军放了我,我带你们前去提人。”
“哦,那就不劳烦总兵大人了。”杨齐说完朝罗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