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远的整个脑子已经乱了。
这件案子对整个费广袁事务所的压力都特别大,而他们这些参与了案件过程的所有人在开庭之前是决不允许将案子泄露出去的,否则一旦被外人得知,绝对会对事务所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从他刚才听到的话里,这丹卫国明显是在给别人说这件案子,而最后一百万……钟书远攥了攥自己的拳头,立即下了结论——丹卫国应该是别的事务所派过来的!
片刻愤怒后,一种类似于惊喜的情绪瞬间包围了他。
只要这件事操作得当,那么就应该能够扳倒丹卫国,那么事务所也就只剩了自己一个实习律师——费明泽早就说过,这次本只打算招一个人,钟书远是计划外,因此两人最后只有一个可以留下。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丹卫国一直在找自己麻烦的原因。
一抹笑快速爬上他的眼角,钟书远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因太过兴奋而笑出声来。
但钟书远自然不是个笨蛋,所以他从洗手间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像小学生一样去费明泽等人的办公室告状,而是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想了想,见大家都没有注意自己,于是拿着自己的钱包,便下了楼。
钟书远是个只要能看见成功目标便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因而一出门,便立即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青武法务时报编辑部的值班电话。
“我是天成律师事务所的,我要爆料……”他缩在电话亭里,压低了声音:“费广袁律师事务所刚接了一个案子,是给本市的贩毒团伙做辩护……对,千真万确,是严格保密的,这事我可以提供部分案子的资料……”
钟书远很快便挂断了电话,而后趁着夜色匆匆跑回了事务所,然后装作没事人一般重新投入到忙碌之中,只偶尔抬起头看一眼丹卫国,然后又继续低下头,干自己的活儿。却不知道,有人在他走后,特意抹去了上面的通话记录,又瞧了眼相隔甚远的红绿灯,估摸着以现在的亮度应该拍不清人的样子,这才走了回去。
桓妧只是想给钟书远一个教训,但并不意味着要把他赶出事务所,否则到时候因为任务头疼的,还是自己。
丹卫国很快便接到了来自费明泽的电话。
青武法务时报的编辑和他们都有些交情,更何况平日合作不少,因此关系还算不错,一接到这样的爆料,主编立即压下了这则新闻,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费明泽的私人手机上。
爆料人既然自称是天成事务所的,而知道这件案子的人里,只有丹卫国是从天成跳槽过来的,因此怀疑对象,第一个就转到了他身上。
待听见费明泽简单一说,丹卫国一张脸瞬间就白了,他从来都是以能进去费广袁为荣,又怎么会自毁阵脚?当即便叫嚣着说有人要陷害自己。
但费明泽毕竟不是侦探,他对丹卫国的这些说辞没有任何兴趣,事务所的名声才是他关心的全部,费明泽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对这些腌臜可门儿清着呢,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个什么样儿,他比谁都清楚,就丹卫国这样的还想当奸细?十个他都不够,但在摆在眼前的问题已经不是丹卫国到底是不是冤枉的,而是已经有人将这件事泄露了出去!
这次是时报主编看在和自己的交情上把这件事压了下来,那下一次呢?
想着,他揉揉额角,对丹卫国挥了挥手:“不用说了,你去会计那儿把这个月的薪水结了,走吧。对外我会说你是主动辞职,放心,对你以后的前途不会有影响,但是如果再让我听到任何有关这件案子的风言风语,你该知道我在青武律师界的能量。”
丹卫国整个人都瘫了。
等他离开,一直严整平静的费明泽才将阴沉的脸色放了出来,直接看向袁弈臣:“你去查,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事务所里,不管是谁,我要让他在律师界混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买了章节却因为jj抽了看不到的妹纸:
桓妧看了眼表,换下保洁服后便直接下楼打了个车,坐到大约十分钟路程开外的中药店,要了一包番泻叶,问明效用性状后,便重新打车回了事务所。
一进刑事科,便看到钟书远和丹卫国正忙上忙下地复印材料,这次的案子有些棘手,因为报案人自称是被刘三等人忽悠了掏钱买了一包白面,等回去以后才知道是毒品,这才报了警。若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还好说,但买家既然出现了,就再不能从非法持有毒品罪入手,而是要想办法从那几个当时劫持刘三等人的三个男人入手,但寸劲儿的,刘三等人为了能够碰瓷不留下把柄,选的全是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所以那几个的行踪和相貌根本就没有办法查到,所以说刘三几人口中的证据,到现在都是没有任何头绪的。
唯一存在的,也不过只有刘三一截断指,袁弈臣便打算以受到人身危害而不得已犯罪为突破口,为他辩护。
桓妧进去以后径直去了丹卫国那儿,问道:“丹律师,袁律师让我过来帮帮大家,你看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去做的?”
丹卫国现在忙的前后脚都挨不到地儿,一听桓妧这么说,刚想要指使她帮自己复印一部分,忽然想起来这次的案子是完全保密的,桓妧不过是个保洁,根本不能看这些东西,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儿没你的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