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哼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你这个亲哥都能半道上把我给弄丢了,我还能相信嫂子会疼我呢?” “怎么不能信?把你丢了那不能怪我,你要跟着别人跑我还防得住?”李挚瞄了眼她身上,抻身道:“入夏了,想穿新衣裳吧?明儿哥哥给你挑几身好云锦缎子。” “打住!”李南风扬首道:“这是小看谁呢?我堂堂县君是缺几匹绸缎的人吗?我自己就开绸缎铺子呢! “想给我娶嫂子你倒是来求我呀?你要是能摆出千八百两银子出来,我明儿就跟父亲说,让他和母亲给你提亲去!” 李挚沉脸:“你要不要再黑一点?大家都是兄妹,张嘴就是千八百两银子,你这当我是冤大头呢!” “你不是冤大头你是财主!”李南风想起皇帝给他的那些赏赐眼都红了,“就凭你去年到今年,皇上赏你的都够我开十座铺子了! “你想我帮忙娶个亲你居然这么抠,你这个铁公鸡,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人家!你根本就没那么喜欢人家!” 李挚脸黑到不能看了:“咱们家温厚待人手足互助的传统你没学到,这嘴上工夫倒是不输人。不就是千两银子吗?我把那绸缎铺子的股转给你成不成?!” 李南风抬头:“当真?” 当初那铺子他就刚好出了一千两,就数他和何瑜入的最多呢!这两个月铺子盈利都还不错,他肯全股让出来,那她日后花销就不愁了! 她激动地道:“你要是反悔你来日就变个秃子!” 李挚瞪眼:“你要是拿了我的好处不给我办事,你也要变个秃子!” 李南风笑嘻嘻推着他往院里走:“走走走,赶紧立字据,立完字据我好去办事。” 太师的儿女相互立个字据不在话下,两刻钟的时间字据就立下来了,双方各执一份,言明李挚放弃绸缎铺股份的文书,换李南风帮他去跟李存睿他们提及这事——说是提一提,当然还是有附加的任务,比如说她得负责说这门婚事撮合成功。 也就是说能够顺顺当当的当然好,若是不能,那就得李南风上。要是办不成,这钱就得退回来。 李南风为了钱,只能不遗余力了。 晏驰完全没想到晏衡居然会听他和靖王说话,他是个读书人,身边武将虽多,却从来没见识过武功的厉害,没想到晏衡竟有这样的本事! 他还以为他不学无术,纯靠着这世子身份在外耀武扬威,没想到……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要教他功夫,莫不是又打算坑他一把? 晏驰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翌日到了学堂,便顶了两只大黑眼圈。 李存睿上朝去的早,李南风早上没遇见他,便先到了学堂。看到晏驰她就想起昨夜的事:“驰二哥昨儿见过王爷了么?” 晏驰没好气:“见过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晏驰木然应道。他又道:“你们俩居然也有消息不互通的时候?” “那可不,”李南风道,“我跟晏衡毕竟也不是一家人。” 要成了一家人那还得了?那这大宁还能有安生之处吗?晏驰忍不住腹诽。 李南风见涂先生进门来,便抓紧问了几句昨夜刺探军情的经过,随后回到了座位上。 李絮路过晏驰,放了两颗糖在他桌上,晏驰眉头皱了皱,把糖拿起来看了看,顺手抄进了怀里。 …… 姚霑这一回来,少不了朝官登门拜访,晏衡晌午下了衙也到了姚家,进门就遇见姚霑送李存睿和袁邺出来。 他就地跟李存睿行了礼,李存睿就下意识地探头看了看他身后,而后道:“你来找凌哥儿?” 晏衡点头:“我找凌大哥说点事儿。” 姚霑连忙唤了人来引路。 晏衡此来不为别的,当然是为追捕姜图这事。直接问姚霑是不可能问到的,反而还要引起注意,姚凌身为宋国公世孙,按理说是应该知道点东西的。 到了姚凌所在处,寒喧两句,刚提到这份上,谁知姚凌却就摇头叹起气来:“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回来守口如瓶,我估计就我祖父都知道的不多。” 晏衡心有所料,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起身又往李家来。 李存睿这里刚到家,李南风就找上门来了。 李挚想成亲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李存睿听完,显然是没想到李挚会看上姚家的表姑娘,回想了一下当初何瑜前来找他那回,他沉吟了一下,就点了头:“回头我跟你母亲说。” 李南风道:“父亲是赞成这门婚事的吧?” 李存睿微笑:“我虽赞成,也还要听听你母亲的意见,毕竟十月怀胎生下你们来的人是她。” 李南风服气。 刚说到这儿,梧桐就探头往屋里看了看。 李南风告退出门,梧桐道:“晏世子在门外等姑娘。” 李南风到了角门外,到了晏衡马车下:“找我什么事?” 晏衡示意她上车。 李南风回头看了眼,才上车来。 “有什么事快说,我父亲在家呢。” “我堂堂正正找你又不犯法。” 李南风道:“你到底有事没事儿?” 晏衡扬唇,让马车驶远一点儿,说道:“我打算今儿晚上去探探底细。” “……探监?” “看情况,先探探大理寺吧。我总觉得口风这么紧,一定有事。天牢的人也一定不会是一般人。” “那你有把握吗?”李南风迟疑了一下。上回多凶险?那次逃过了未必这次也能平安。 “大不了就是暴露身份嘛。”晏衡道,“要是落在我爹手上,最多也就挨顿打,至于我为什么能闯得进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