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侯的头上突然没了声音之后,他才发现影婆婆和她拐杖早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庭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江府大乱在中洲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是一夜之间,在中洲能排上第二把交椅的势力,府毁人亡,任谁都要唏嘘长叹一番,说书的、唱板的,将江家的兴衰编出了无数个故事,对于江府的衰败,他们每一个故事的所讲的结局都不一样,因此人们对于这件事背后的真实原因更加不解了,百般不得其解的人们,很快关注上了另一件事,儒家的入道试推迟了,儒家的给出的说法是四家合法,将要重新选出新的四家之首,待皇儒重新降世之后,再开道试,有皇儒坐阵的儒家道试,必将开启一片新的盛景。
春秋楼上,玉扇侯一人闲坐,他身后的影子传出一个声音:“你到是挺悠闲的,道试延期,再加上跟儒家作对,这次道试的机会怕是有些渺茫了。”
玉扇侯道:“到时,可以借用术家的幻术易容,换个身份前去应试就是了,这么多人参加道试,我想申穷一眼也注意不到我。我倒时极其忧心另一件事,我恐怖也没法通过儒家的道试。”
影殊的在影子中说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玉扇侯举着杯,遥对苍天:“因为之前两家的经历暗示了我一件事,我极有可能是一个根本没有道缘的人,四大家哪一家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入道求仙,换玉瘦一丝生机的路子,怕是走不通了。”
影殊道:“现在来看,你还有五成的机会,试完比较好,不然除开四大家,再要入道,怕是千难万险了。”
玉扇侯放下杯子:“你要是早说你是影婆婆的孙女,我们也不至于有什么误会。”
影殊道:“我要是说了你会信吗?怕是不能吧,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与其多废唇舌,倒不如请婆婆出来,一锤定音。”
玉扇侯摸着自己头,叹道:“好一个一锤定音,我的头现在都还在疼,想不到当年的小黄毛丫头,也学会了算计人。”
影殊道:“不敢当,我也没想到当年的玩泥巴的小屁孩,会变成玉扇侯。”
玉扇侯对着影子拱了拱手:“彼此彼此。”
影殊回应道:“承认承认。”
一人一影正是“谈笑正欢”时,远处方青芷的步步艰难地走了过来,她的腿上,黑白童子一左右,抱得很紧实。
方青芷好不容易在玉扇侯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本来以为黑白童子会放手,谁知他们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方青芷的脚上,方青芷的脸都气红了,如同抹得匀称的胭脂彩云一般。
玉扇侯开口问道:“方姑娘这是怎么了?”
方青芷答道:“还不是这两个熊孩子闹的,你们走的时候,他两就找不见人了,我本以为他们跟你们走的,结果等你们回来的时候,他们也不见回来,我还以为他们嫌外面的无聊,自己跑回术家了,结果我刚刚一转身的功夫,他们就抱上我的腿了。”
黑白童子面色有些忧郁,不像平常那般活跃了,闷闷的也不说话,要是换作平时,这会早已经唱翻了天。
玉扇侯蹲了下来,差不多与黑白童子齐平的位置:“我给你们唱三句的机会,告诉我你们遇上什么事了?”
他最多也只能听三句,黑白童子的唱功,他心里有底的,自然知道这要是给他们放开了机会去唱,怕是自己一天就要废了。
原来以为黑白童子有了开唱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谁知他那依旧紧紧咬着双唇不肯松口。
看着他们不开心的样子,玉扇侯突然想抱抱他们,安慰一下,谁知他双手刚刚抱上黑童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着实沉的可以,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体重,他不由加大力道了,使劲的把他们往上提,可谁知他眼前突然一花,黑童子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他扑了空,但是手上的力气还是把他往前带了带,这一带就直接让他扑到了方青芷的纤纤yù_tuǐ上,咬得方青芷就像被狗咬了一样,跳着跑回了房。
玉扇侯讪笑着站起身来,谁知身后一个充满了厌恶气息的声音响了起来:“色胚下流!”
他刚想解释,谁知影殊早已经远遁了,好像多在他的影子待上一息半刻就会身上长虫子一样。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暗自叹道:真乃人间处处是闲愁啊。。。
四家合会还是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儒家这次为四家合会做足了准备,不仅揽下了承办整个合会的任务,甚至主动负责起了邀请武林群雄。
为了以示尊重,儒家没有用千里传书,他们放出的请帖都是用马驿骑着马挨个送达,在现在的年月,虽然大多数都喜欢用千里传书,见书不见人的方法来传递信件,但相较以前的车马上的书信,总是显得有些轻浮,如果能收到对方用马驿送来的书信,那这信意义就非同小可了,这信上的内容,不仅仅内容十分重要,而且上来还粘着对方给自己的无上尊重。
能得到天下四大家儒家的尊重,不论哪个门派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光耀门楣的事情,自然人人都不想错过这场盛会了。
儒家发信期中,中洲的马道上从来就没有清静过,天天驿马飞驰,如洪水狂涛,永不止歇。
儒家到底发出去多少张请帖,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儒家在发英雄帖期间,整个中洲的马匹价格,直接往上翻了一番。
每天儒家的马厩里跑死的马,都要堆成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