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药师整个人就像被人抽了筋一样,软倒在桌子边,如今一身家产没了,还白白背上七万两外债,钱倒不是太多,他就是觉得憋屈。
青衫少年背对着他:“我猜你肯定会派人去追杀他们?你猜我是不是这么猜的?”
白面药师哀声叹气:“我现在已经落得这么步田地,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追杀他们?”
“我还跟着他们一家老小走一趟吧,安心,你是说是不是?”少年没回头,就此走出了店。
刚才还热闹的江湖楼好像瞬间冷清了不少,只留下白面药师一个人对着地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七日之后,五个人,五匹马,在白衣观前站了一排,昔日的白衣观虽然谈不上高门大庙,但也不似如今这般的落魄,珠网封了大半个门,地上已经冒出一些新鲜的杂草来了。
五人中为首的大哥,姓杨,名达,带着一众人来到厢门废墟边,手一伸:“拿纸钱来,今天圣人老爷头七,圣人老爷生前待我们不薄,如今圣人仙逝了,我们得给老爷办个风风光光的头七。”
排齐香蜡纸钱,不一会就烧起了五堆香火,杨达带头一众人一个头就磕到地上了。
就在五个人屁股朝天的时候,后面飞奔进来一个白影,以极快的身法,在五人屁股上一人来了一脚,五个虔诚的大汉纷纷摔了个猪啃泥。
“你们五个短命的,给老子过头七,还买最次的黄麻纸,你几个是在青楼被那些细腰大屁股的娘们,抢干净了身子?”一个又尖又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叫喊着。
杨达最后把屁股转了过来,马上连连磕头:“圣人老爷显灵,是我等思虑不周,下次清明,我们一定给您老烧上好纸钱,再。。再烧上几个细腰大屁股的娘们。”
其余四人纷纷对杨达的机智表示佩服不已,不愧是大哥。
哪知白影抬腿就给了杨达一脚:“你老子还活着!!”
众人这才抬头一眼,果然是白衣圣人老爷好端端地着他们面前,哭的哭,闹的闹,挤了一地,各自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着对圣人老爷的思念。
鸭子般声又嚎了起来:“别他娘的装了,赶紧把你们眼里的狗尿收拾了,老爷我这次倾家荡产,换了这天大的机缘,如今你们五个要是助得了那宝贝,便是将功抵过了,不然你们身上的七重蛊,现在就能让你们化成一滩绿水。”
五个人立马老老实实地在白衣圣人身边跪了一圈,细细地听着他接下来的安排。
那一日江湖楼换了老板之后,江湖楼里依旧照常开业,新换的白掌柜话不多,终日只是待在楼上阁楼里,也少有出门走动,到了第六日,白掌柜把跑堂后厨都叫到了一起,说什么人老力衰,无力经营了,只是给大家散些银两,让大家各自讨生活去了,发的散伙钱也是相当的丰厚,足以让众人过上两三年了,众人感激了一番白掌柜的仗义,明明接过店才不久,还愿意分发散伙钱,这样的老板不多了,个个都说了一番掏肠刮肚的话后,就此各此散去了。
如今江湖楼就只剩下白掌柜一人了。
第二日,白掌柜就带回了五个壮汉,然后就紧闭大门,再也没出来过来了,对外立了个牌子:整修。
店里,白衣圣人递给五人一人把锄头,丢下一个字:“挖!”
五个人就开始没日没夜地挖着。
一连几日,一身健肉的大汉,一挑一挑地往外担土,街坊四邻都好奇白掌柜从哪里雇得好劳力,连街口的张寡妇看得都在家里闲不住了,好几次都在门口不小心落下手绢,弯腰下去捡的时候,白花花胸脯,就像是水做的一般,一摇一荡。
五个大汉在门里看得邪火上身,为了抢着出门都差点打起来,不过楼上白掌柜一咳,五个同时就萎了,继续挥动锄头。
这一日,五人闭了店门,正在忙碌着,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杨达不甚其烦,开了门:“找谁,这里没人!”
就在杨达要关门的时候,一串佛珠拉住了门:“施主,我还没说要找谁啊,我想找一个穿了一身白的人。”
杨达这才转过眼来打量了一下来人,是个和尚,人高马大,方眼浓眉,忠厚老实。
杨达把和尚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穿一身白的人?我好像见过。。。嗯。。。在哪儿好像忘了。。。但是不在东山上就在西山上,你去找找?”
说完就把门一关,也不让和尚细问。
入夜之后,往常小镇都是朗月当空,夜静如水,但是今晚莫名刮起了刺骨阴风,天边还隐隐有雷电闪烁,似要下雨。
江湖楼里,五个人还在忙碌,杨达一锄头下去,竟然溅起点点火星,锄头也从中间裂开了成了两半,地上有一丝昊光射了出来,杨达连忙用手扒开了土,强烈的光线瞬间点亮了江湖里楼里每个角落,也惊醒了楼上睡着的白衣圣人,圣人连滚带爬地跑到楼梯口,看着那昊光激动地说:“快!快把它挖出来!”
杨达又在地上刨了刨,不一会就挖出一个漆黑如玉的珠子,就算是杨达这样的壮汉,也只是一只手堪堪握住,站着楼梯口的白衣圣人激动地都跪倒在了地上,他天天没有想到这样上古遗宝居然能让他拿到手:“快!快!给我!!”
看着楼上坐在地上,只是伸出一只手白衣圣人,杨达也不敢怠慢,双手棒着珠子就要上楼递给他。
就在杨达要转上楼梯的时候,眼前一花,一个青色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