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老人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多年的老友不见,你还是这么热情啊。”
温良医慢慢从烟尘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土化,像是穿了一身土盔甲。
温良医道:“如果你刚才要是再多说一句,我能热情地帮你把丧事就地办了。”
黄龙老人岔开话题:“一百多年了,你面容依旧如此年青,我就不同了,老了,太老了。”
温良医扫了他一眼:“定是长期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能让你一条黄虫失去固容驻颜的法术。”
黄龙老人如针刺了一般,没想到温良医扯到了一段让自己非常不舒服的回忆。
在那深手不见五指的天陷洞里,一百多年,在一堆腐烂的尸体里到处翻找,然后他开始恨上了一种声音,只要是人,不管吞还是咀嚼都会发出的声音,他讨厌这种声音,讨厌到恶心。
那暗无天日的回忆再次袭上心头,黄龙老人内劲涌动,险险就要走火入魔之际,龙袍的上怒眼狂龙在龙袍上游走了起来,一股狂暴的真气直接沿着龙袍狂乱而泄,将他身后的山石震毁无数。
温良医也是一惊:也不知这一百多年到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道:“看来这一百多年,你也不好过啊。”
黄龙老人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关了一百多年而已。我们打个商量,我不在你面了提她,你不在我问这一百年的故事,如何?”
温良医道:“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聊的?”
黄龙老人道:“有啊,比如这个病人?”他指了指身侧躺在宽背雁兽身上的陈留声。
温良医道:“他是谁?”
黄龙老人道:“他叫陈留声,当今术家的家主。”
温良医了然了:“原来是你的后人。看他面色不佳,你不赶紧给你找神医看看,往我这儿抬,可是抬错了,我只会下毒。”
黄龙老人道:“我虽然长得老了些,但是人还没有老,脑子清醒且精明着,我抬他来,正是想让下你下毒的。”
温良医询问道:“最好,最烈的毒?”
黄龙老人肯定地说道:“最好,最烈火的毒!”
温良医叹了口气:“他上辈子到底犯了多大的罪,才会做了你的后人。”
黄龙老人看着躺要雁背上的陈留声:“这嘛,万事皆是因为孽缘啊,你在地下埋了一百来年,还能治出什么像样的毒吗?”
温良医道:“一会你要不要等在他身边,亲眼看着痛苦嚎叫,四处打滚?”
黄龙老人赶紧摇了摇头,毕竟之前亲眼看过一回,这辈子不想再看到那样生不如死的场面了。
黄龙老人这么辛苦把陈留声带到这儿,难道真的要温良医下毒不成?
当然,这温良医早年受仇人追杀,在命悬一线之际遇到到一位世外高人,名唤不知量,不知量将重伤昏迷的人医好之后,温良医为了报仇,要拜不知量为师,不知量推脱道:“我没有什么其它本事,唯有一点毒术还能在人前献献丑。”温良医只当这是他的自谦之词,死皮癞脸地从不知量那是学了一身毒艺,学成之后,他就辞别不知量,本想一出师就找原来的仇家报仇,刚一出山就在小镇上遇到一个地痞野修,一时技痒,就想拿不知量教的毒术治他一治,按不知量所教授,天下人人不同,每个人对每种毒的反应也有区别,为了让自己的毒发挥最大的效果,下毒之前要先观人面色,闻人气机,然后选择最合适的毒,才能一剂致命。
温良医依照所学,一步步地为那人挑选最合适的毒药,趁那人不注意下了药之后,最开始的效果真是让温良医喜出望外,地痞野修口呕黑血,十指白骨具现,疯狂地抓着自己的面皮,以致后来满脸的血肉模糊,最后昏厥倒地不起,为了掩人耳目,温良医也没有亲自上前一难那人的死活,便匆匆离开的那坐小镇。
正当温良医为这一手绝世毒术而兴奋不已的时候,他在另一个座小镇,看到一个原本不应该存活在世人的人,那人便是他出师以来下毒的第一个对象,那地痞野修完全换一副模样,为人喜侠好义,修为更为比之前高了三步之多,平常嘴里还是老是念叨什么有一个神仙教训他一顿,然后顺手帮他提了三步修为,要知道一个无门无派的野修,一辈子能提一段修为,便是天大的福缘了,从那以来他决定要做尽天下善事,来报答神仙不杀反救之恩。
温良医当时立马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地回忆着自己的施毒的整个过程,从观人面色,到闻人气机,再到最后毒虫,毒草的选择上,无人差漏,百般不解的他,疯狂地跑回不知量所居之地,想要一问究竟,奈何跑到之后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看着院子荒芜的杂草,他才明白,在温良医出门之后没多久,不知量就离开了。
之后他找了很多人试验自己的毒术,结果都大同小异,就算他不看人面色,随意乱开一剂毒方,虽说都会受皮肉之苦,但最终都是因祸得福,不仅修为大增,连身上的陈疾都治好了,他这才醒悟过来,这位世外高人不知量所教的毒方,全是济世救生,大增修为的虎狼之方。
因为他这神奇的毒术,变成了一种仙丹妙药,天下无数的野修都找上他,求他赐毒,他们甚至为他创建了一个拜毒教,奉他为教主,拜毒教主温良医。甚至今日天盗会的许多人都来自这个神秘的拜毒教。
他也是在自己身居拜毒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