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刀,紫色的剑,甫一交锋,竟然斗了个平手。
灿烂光芒散尽之后,祁天和圣师子各持刀剑,飘立空中。
圣师子身上鲜红的颜色不减,那股邪异的气质更是到了一种激昂的状态。
仿佛刚刚一击并没有让他和他的剑尽兴,他们都渴望着下一次更为激烈的交锋。
祁天手里抱着龙蟒金背大劫刀,神色平平,看不出来兴奋也看不出期待,只有一种实实在在沉着。
远处的山崖上,一只雏鹰正要出巢,展开它一生中的第一次飞行,雏鹰紧紧地抓着巢边的枯枝,它在等风,或者是风也在等它。
良久之后,天空中,传来一声雏鹰初啼,它在天地中,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向着天空一展长翅。
正在这声鹰啼的一瞬间,祁天和圣师子动手了!
天空中只看到一红一白两道流星以极快的速度,对撞而去。
两道流星撞到了一起,然后融合成一大团光圈,只有从光圈中不时透出的刀光剑影,才能让人一窥两人争斗的战影。
趁着天上两人酣战之际,黑影和田拾趣起一起走到了玉扇侯身边。
玉扇侯正在专心给江有路渡气,他注意到黑影过来了,但是没有看她,只是问道:“你是谁?他怎么了?”
身前的这个黑影几乎跟以前他认识那一个黑影,拥有大批的影卫和影奴,甚至手中掌握着那人一模一样的情报网,如果他真的眼前这个黑影所害,那他玉扇侯在之前的路上,几乎每一步都是在死亡的陷阱里徘徊。
所以眼前这个人的真正身份,他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他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影说道:“我身上这件黑纱便是他传给我,你应该也知道黑纱的传承的条件,非亲近信任之人不能传,起码能证明他是信任我的。”
玉扇侯问道:“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黑影回道:“他现在人在泅海里。”
玉扇侯又问:“什么时候去的?”
黑影答道:“五年以前。”
玉扇侯眉头一皱,他去过泅海,那肯定也路过了仙津城,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玉扇侯想不通,玉扇侯更想不通的是,按理说像泅海那样的地方,他不可能一去就是五年,玉扇侯这是猛然抬起头,看着黑影的眼睛。
因为玉扇侯注意到她说的是“他现在人在泅海里”,不是泅海边,而是泅海里。
其中有多少凶险,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一去五年不回,而且还是硬闯泅海,多半凶多吉少。
面对玉扇侯的询问的眼神,黑影点了点头。
玉扇侯眼睛轻轻在田拾趣身上划过,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田拾趣倒是先开口了:“我说你这个玉侯子,跟天上那个圣虱子,都瞧不起人是怎么滴?你继续说,还怕我和这些江府食客给你们泄露出去吗?”
玉扇侯也听出了田拾趣言语中的提醒,客气地跟田拾趣说道:“多谢田老仗义出手相助,请恕我此时多有不便,难以向田老施以谢礼了。”
此时的玉扇侯仍然保持着给江有路渡气的姿势,江有路体内的
田拾趣一挥手:“什么仗义相助,都是狗屁,明明不过是一场交易,不需说得那么官臭,这娃子怎么样了?”
田拾趣关切地打量着江有路。
玉扇侯回道:“可能还需些时间才能舒醒。”
田拾趣将脸凑近了江有路,嘴里叹道:“中洲的绝世武脉,嘿!啧啧!老乞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跟这娃子一起呆了这么些年,怎么一点都没查觉呢,唉,人老眼瞎,人老眼瞎啊。”
玉扇侯道:“道家是通过它们自家三十六术的中观气术才能探出来的,旁人任你修为再高,不懂观气,也是看不出这绝世武脉的蛛丝马迹。”
田拾趣将脸一歪,歪到黑影那边,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黑影道:“道家的人知道了,影奴就会知道,影奴知道了,我自然也会知道。”
田拾趣道:“小丫头是个下黑棋的好手。”
虽然此时的黑影依旧用的男声,但田拾趣还是叫了她一声小丫头,只是混身由黑纱的黑气盖着,看不出她有没有害羞,只知她的头微微地向下低了低。
田拾趣起转头看向躺在江有路身边的朱明月,问道:“那她知不知道?”
对田拾趣来说,朱明月知不知道就极其重要了,毕竟她和林闻风是这几年他自认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如果说朱明月利用了江有路,那这几年过得可真是邪乎了。
黑影摇了摇头:“她并不知情,我们原本的计划也不是这样展开的,只是没有想到江有路的失踪对她打击这么打,让计划也不得不提前了。”
田拾趣望着远方低声念道:“一个新近丧子,一个刚生来就过上了无父无母的日子,朱明月一直对江有路视为己出,她已经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儿子,当上天还要偷走她第二个儿子时,是个人都会拼命了。”
最后田拾趣的目光才落在了早已经尸身冰凉的林闻风身上。
怒其不争地骂道:“哼!当了一辈子的闷葫芦,临了都开不了这个口,你真是羞死个人!”
嘴里骂着,那双干瘦的手,还是伸过去,帮林闻风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
此时天空中,祁天依旧还在和圣师子缠斗,不时响起了阵阵爆鸣声。
就在江府食客都在望向空中这一声难得一见的顶尖对决的时候,玉扇侯和黑影的目光,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