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怀瑾压根没有听到他都说了些什么,但也不好说自己没听到,嘴角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找些借口搪塞过去先。
心心念念的想要赶紧回去,却又不能耽搁朝政。
适逢下面一个上了年岁的大臣启奏,一会引经据典一会辩论人情,迟迟说不到点上,萧怀瑾生怕他一嘴说到下午,耽搁自己回家的时辰:“你最好说出些要紧事来。”
他一副说不出要紧事就把人家老骨头拆掉的样子,谁都不敢再废话。好算是早早的下了朝,忙叫梁错驱车直奔狮子楼带些绾香爱吃的酒菜,然后又去狮子楼对面的铺子捡了栗子糖和许些看着好吃的蜜饯果脯。
梁错的手上眼见就要拿不住了,转眼萧怀瑾就又盯上了一间布桩,梁错刚想叫住萧怀瑾,他就已经钻了进去。
人一见到是萧怀瑾,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去叫掌柜,整个布桩的人各个洋溢着笑脸同时心中也止不住的打鼓,如临大敌一般的叫人跟在萧怀瑾身后。
“王爷,哎呦王爷驾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您想看些什么料子?不如稍抬玉步咱们去楼上瞧瞧?楼上可都是皇城一顶一的好料子!”
萧怀瑾瞥了一眼掌柜:“要红色的。”
“呃……”掌柜面露难色:“王爷,这才刚出国丧,红色的料子都在还库房里。您看这倒腾库房也要等一阵子,不如这样,明日小的带人一起送去王府?”
见萧怀瑾不吭声,他便继续说:“小的叫上临祺轩的妙手郭裁缝,金缕阁的掌绣穗娘,再叫翠云坊的掌柜带上他们的镇店之宝一同前去。
绫罗绸缎金丝银线钗簪步摇约指项圈,一起带去给王妃挑挑?”
萧怀瑾的脸这才有所缓和,吐了句:“也好。”
布桩掌柜这才松了口气,舒展开来的手心里全是细汗。
难怪绾香已经许久不穿红衣裳了,原来是为着国丧。
梁错跟在身后忍不住牢骚:“属下手上的东西有多重,王爷对王妃就有多殷勤,王爷是否太过了些?”
“殷勤些好,殷勤点她就不会轰去睡书房。”
“王妃不是个记仇的,否则王爷早些年对她那般严苛,记到现在怎么可能再嫁给王爷?”
萧怀瑾回头对梁错笑了下,似乎并不生气他对自己的调侃。梁错跟在身后把东西搬上马车,抬眼就看到清月坊后门的方向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的灯笼上写着一个‘襄’字。
襄王府的车停在清月坊后门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左不过是襄王心烦或是觉得无趣,下朝以后来清月坊清清心罢了。
就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走到车边被人扶着上车,骤起大风掀开了她脸上的面纱,那张酷似杳儿的脸越入梁错的眼底。
回想自己是亲眼看着绾香一棍敲在杳儿后脑勺把人给敲死了,皇城里怎么会有个与她这样相似的人?
“怎么了?”听到萧怀瑾一声唤,梁错才回过神来赶紧搬东西,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回王爷,没什么。”
直到回府梁错都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甫玉则像过年一般替绾香挨个盒子拆开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萧怀瑾下车端着狮子楼的水晶肘子径直走进屋里,见绾香还睡着不禁蹙起眉头,回头问秋荻:“王妃这一上午都没起来?”
秋荻小心翼翼的点头,萧怀瑾摆手示意她下去,端着肘子又拿过一旁的团扇,使劲的朝绾香面前扇了扇。
眼前的人一动未动,肚子却先叫了起来。绾香当即睁开眼睛瞪着幸灾乐祸的萧怀瑾,推开被子坐起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装睡,干嘛不直接叫醒我?”
“你有意装睡,又怎么能轻易被叫醒?”萧怀瑾挥手把东西放到一旁:“秋荻,伺候王妃梳洗。”
绾香自顾自的穿鞋去漱口洗脸,并不打算理会他,萧怀瑾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猜想你赌气一上午,什么都没吃,一下朝就赶紧去狮子楼带了你爱吃的酒菜回来。”
说着又凑到绾香身边一把拦腰抱起,叫她紧紧的贴着自己,认真的听自己说话:“还挑了好些蜜饯果腹,还有你最喜欢的栗子糖。
甫玉那小子正一个个拆呢,你再不紧着些,他怕是都要给匿偏房里去留着娶媳妇用了。”
绾香的衣裳都还没穿好,另一只袖子还被秋荻拿在手里,叫秋荻不知如何自处。
绾香忙推开他,自顾自的坐到妆台前,并不理会萧怀瑾的殷勤,但他就像是条尾巴一样跟着绾香,看着她绾发看着她描眉。
生怕自己一转眼绾香就不见了,正坐着等她一起用饭的时候,外面梁错进来禀:“王妃,北浔来信。”
绾香接过来拆开,仔细读了读便对秋荻说了句:“别簪了,下去吧。”
听语气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等着秋荻下去,绾香终于对萧怀瑾说话了:“北浔最近很奇怪,城中起了个妙园,很是吸引城中达官贵人。
红姑姑查了很久没有查到其背后正主,才几个月就已经能和藏香阁平分秋色了。”
萧怀瑾听过以后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拉起绾香到外面把她按在案边老老实实的吃饭。
一边替她夹肉在还一边说到:“你怀疑其背后主顾,意在铲除藏香阁?”
“蹊跷的是在妙院一到北浔,咱们的耳目就没有那么灵光了。若单单是想抢表面生意,倒是也没什么,就怕他想连根拔起。
我与红姑姑苦心经营多年藏香阁才有今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