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绾香转身去找萧怀瑾,这会子萧怀瑾正坐在楼上看着她。从她出来把蜜饯塞进小孩子手里,就一直紧盯着她不放。
“那孩子没什么家势还是庶出,底子干净。你的手下不过是菩萨心肠寻,常安慰他下罢了,没有借他给谁传信的意思。”坐在萧怀瑾对面的人喝了口酒长舒一口气,很是惬意的样子。
“菩萨心肠?她?”萧怀瑾倒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绾香。
“跟你这么多年的人也要怀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要受你猜忌?”
萧怀瑾倒不是怀疑绾香,只是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坐在对面说话的人正是前些日子替萧怀瑾合八字的百宁候,先帝在时便留在皇城做了相士,后来被先帝封了候,赐号‘百宁’。
这闲云野鹤般的人志不在朝堂,也从没掀过什么风浪。
先前几年给当今圣上卜卦,怎么算都是凶卦。皇帝面上不动怒,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转身就找到其他相士听些‘国泰民安、天下安澜’的好话,而后便很少再用百宁候了。
时间久了,百宁候也就成了个摆设。
只有萧怀瑾偶尔找他算几次闲卦,想着萧怀瑾便问上一句:“梁错的送去的八字合了吗?”
“合了,那不是南疆公主的八字?”
“我也不曾说那是南疆公主的八字。废话别讲,吉还是凶?”
百宁候翻着白眼:“吉中带凶。”
“为何?”
“不是叫我别讲废话?你知道个结果就行了。”
“你算错了。”
“不可能,我算了几遍呢。”
“都是吉中带凶?”
“当然。”
萧怀瑾双眼一沉:“罢了,那便杀了你这算卦的。”
“诶?你这是什么话?可不是我想这么说的,是卦象这么说的。”
两个人正争论着,绾香拎着东西推开门。
看到里面还有别人,即刻收起自己的笑脸,恭恭敬敬的向萧怀瑾行礼:“王爷。”
萧怀瑾还没吭声,那个看起来和萧怀瑾差不多年岁的百宁候先惊叫了下:“哎呀!小公子真是气度非凡!你叫什么?”
“我……”
“萧怀瑾你怎么想的?哪里有这小模小样的男人?这怎么看都是个美娇娘。”说着话,还抓起了绾香的手。
绾香见百宁候举动轻薄,赶紧回了句:“见过百宁候。”
“你知道我是谁?”
“百宁候荣川,有幸在画像上见过一次。”
百宁候这人闲下来就喜好四处游历,曾到藏香阁喝过酒,绾香无意中见得一眼
绾香好好看面前的百宁候继续说:“候爷的母亲是本是北塞部族小有声望的女子,只因早年战乱,所以流落中原嫁了个商贾。因为母亲懂天相,侯爷也跟着研究星相、历法、相数、阴阳之学。
先帝时北塞来犯,侯爷观天象而先知云雨,助大将军击退北塞铁骑,因此封侯。而侯爷本名也不叫荣川,只是钟情山水,才自己取了个‘川’字。”
荣川被绾香这几句话说得发愣:“你知道的不少。”
只见绾香歪着头一步步上前:“侯爷知道的也不少,早看出来我并非男子,还喊我公子。现在又拉我的手,是何用意啊?”
说着绾香反手抓住荣川的手不松开,萧怀瑾的脸色愈发显得铁青。绾香只顾着逗面前的荣川,倒是没有回头看萧怀瑾。
荣川提醒到:“你主子看着呢?”
“是啊,王爷正看着呢?侯爷还敢抓我的手?莫不是想跟我家王爷讨我回去做个妾?”
这话说的倒真不像是寻常女子,若是被他人听到该是要骂上一句‘恬不知耻’了。
荣川也是第一次见这样‘不拘小节’的女子,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萧怀瑾双眼睛紧盯窗外,脸上看起来丝毫不在乎。但手上的杯子却重重落在桌面,伸手抓过绾香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
一个因为卦算的不好要杀了自己,一个说自己非礼,荣川赶紧拿上自己的轻裘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走了走了,待平南王大婚再去府上吃酒道喜。”
等人走了,绾香才意识到到自己正被萧怀瑾抓在手里。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攥紧手心低头朝手臂上看了一眼。
萧怀瑾这才松开了手:“咱们也回去。”
出来小半晌就又要回去,绾香自是有些舍不得这闹街。像正月十七那晚没有看到的战舞一样,绾香一样不舍得还剩下半壶的酒。
坐在车上绾香想起百宁候说的‘平南王’大婚,就呆呆的望着炉上的火苗,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说话。
直到晚上,绾香才一个人跑到屋顶看着王府大大小小的院落,想起萧怀瑾白日里拉住自己的手,拿着自己的手拉弓的样子。
寻常女子到了十七早都嫁做人妇,唯有绾香还绕在萧怀瑾的身边。即便这一生注定不寻常,但寻常姑娘家该有的心思,绾香也是有的。
萧怀瑾站在暗处看屋顶的人,她和月色一样安谧。
低头沉思的功夫,屋顶上的人就不见了,萧怀瑾忙问了句:“人呢?”
“属下也没看见。”说着梁错抬头仔细看看,那人居然真的不见了:“属下去她院子里瞧瞧。”
说着梁错就朝绾香的院子去了,萧怀瑾刚想说不用了,但人已经走远。
萧怀瑾也只好一个人回到自己的院里,一进门便迎面过来一个小丫鬟:“王爷,可以沐浴了。”
“嗯。”萧怀瑾越过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