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见面就行此大礼,可是想折煞我?”萧怀瑾板着脸对地上的离云旗说,离云旗抬头看他又看看绾香。
几个人相互看看突然笑了出来。
凝霜扶起离云旗,绾香这才发现离云旗的手臂还有些不利索。萧怀瑾放下绾香的手说到:“你先带哥哥到听雨台安顿下来,我有些事做。”
“好。”
说着萧怀瑾和离云旗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离云旗定有些不好当着自己说的话要问绾香,于是找个由头先离开。
果然刚等萧怀瑾的人影不见,离云旗便笑着,尽显欣慰的说到:“十年如一瞬,咱们万毒离氏的小女儿也嫁作人妇。”
“是啊,一晃十载。”
“他对你可好?”
“好啊。”绾香坦然的回答,一不注意就瞟到一边刚栽好的两株绿梅,望着那两株绿梅同离云旗说到:“为了抬起我的身份,王爷叫我从百宁候府出门。
抬红妆的队伍,从城东铺到了城西。也算是风光大嫁了。”
“可我怎么听说,你才刚进门,就又进来了个女人?”
绾香回头看看凝霜,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随口打岔:“哥哥准备何时完婚啊?”
“我?我们倒不在乎这些。此番前来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人人都说平南王宠爱新妃,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有那个纥族女人。”
“那哥哥就放心好了。同绾儿交过手后,可还觉得绾儿是吃素的?”
离云旗停住脚步,双手放在绾香的肩膀。绾香当即看到哥哥脸上留下的疤痕,他说:“如此这般,爹娘也好放心。”
现如今的绾香也算是锦衣玉食,被萧怀瑾照顾的愈发丰盈,离云旗心中的顾虑也打消了一大半。
屋檐上的雪还不见融化,太阳洒在上面,厚厚的一层看着像棉被一般柔暖。今年的冬天虽然长,但却不算冷冽。
另一边的萧怀瑾,正带着梁错往东院走,路上就遇到在池塘冰面滑冰玩的伽赞,原想上前提醒她冰面薄,但还是转头走了。
“王爷,这冰冻得不实,伽夫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的伽赞大喊了一声,回头看人一只脚已经踩进冰面了:“梁错!”
梁错忙跑到冰面上把人从冰窟窿里拽出来,惊魂未定的伽赞紧紧抓着梁错的手,抬头一看是不是萧怀瑾,又默默的把手给放下了。
再抬头看,萧怀瑾已经朝东院的方向走了。
梁错放开伽赞行礼,好心叮嘱到:“伽夫人,快回院子吧,别受了风寒。池塘虽结冰,但到底不结实。”
“哦……哦,谢谢你。”刚要转身离开,伽赞突然停住脚步问:“王爷怎么自己一个人?王妃呢?”
“王妃的哥哥到府上了,王妃过去安置。”
“王妃的哥哥?王妃还有哥哥?”
“伽夫人若是没事,梁错就先告退了。”说完不等伽赞回答,便自行退下。
伽赞拖着快要结冰的衣裙望着萧怀瑾,风扎进鞋子里,脚都快冻掉了。心里想到萧怀瑾之前说过的不许她随意出入东院,便抿着嘴转身回南院去了。
她老实得叫人挑不出毛病,即便是路上遇到绾香,也低着头行礼而后给绾香让路。她越是这样,绾香的心里越是有所顾忌。
绾香带着离云旗和凝朝东院走,凝霜冷不丁的说了句:“这姑娘看着确实乖巧,不知道是真老实。”
凝霜和绾香一样久经风月,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虚情谁是真心谁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凝霜这样说,离云旗的心思便更沉了。
但又能如何?若放到从前,万毒窟尚能做绾香的底气,现在只剩下两兄妹。自己尚且无法安身,如何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
一直到了饭桌上,离云旗都还沉闷着。除了萧怀瑾和绾香问的,几乎不再吭声。最后竟红了眼眶,在门口抱着绾香不撒手:“绾儿……”
萧怀瑾站在一旁,神色骤变,但那是绾香的哥哥,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等到梁错把人送回听雨台的时候,萧怀瑾才对绾香说到:“若他不是你哥哥,抱着你那么老半天,我都恨不得劈了他。”
“我是个女人尚且比王爷大度,王爷的心眼啊,怕是只有针眼大。”绾故意这样说,听起来像是在故意激怒萧怀瑾。
人还没出东院多久,萧怀瑾和绾香还在院子中打趣,便有丫鬟慌忙的跑过来:“王爷!王妃!舅老爷被爆竹伤到了!”
绾香提起裙角便朝外跑,刚跑到连廊就看到梁错正查看离云旗的腿,不远处伽赞还愧疚的站着
“哥哥!”
绾香蹲在地上看到哥哥受伤的腿,回眼恶视伽赞:“梁错,把哥哥送回听雨台,去医馆请人来看看。”
萧怀瑾走过来,伽赞连忙跪倒地上:“王妃……我不是故意的,我点了爆竹不小心被袄子刮走了。”
一族公主说跪就跪,不知道的还以为绾香把她怎么样了,可实际上绾香还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瞪了一眼。
离云旗拍着绾香的手示意她安心:“没事,爆竹滚到凝霜脚下,我喝了酒动作笨拙,推开凝霜自己没躲过。”
绾香不说话,放下离云旗的手:“哥哥先回去。”
刚要跟着离云旗先走,伽赞就止不住喊了句:“王妃……我……”
“你是王爷的人,是与非,还是去问王爷吧。”说完绾香看都不先去了听雨台。
风吹灯台,烛火摇曳两下,跪在地上的伽赞像是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