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此事乃是人祸后,之前在实验室里发现的那个疑点也就说得通了。这种违背进化原则的神秘病毒,并非大自然物竞天择后的产物,而是某种出于某种目的而人为改造出的病毒。但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又会是谁呢?
带着新的疑问,我默默跟在陆栎身后。待晚上回到酒店后,陆栎直接去了前台:“把我们的两个房间换成一间套房。”
听闻此语,我甚是惊恐:“不不不不不……不用麻烦了,呵呵,那个,我自己住,自己住就好……”心想道,好你个陆栎,你这人也太小肚鸡肠了,不就小小地捉弄了你一下!多大点事儿?本来以为你不会计较,没想到竟在这儿等着我。
“你在腹诽什么?”太专注于内心独白,我都没发现,陆栎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背后。大脑短路,我话没过脑:“有这么大声吗?”
我仿佛看到了陆栎的满脸黑线。
“还请楚小姐不要误会,搬到一起住,纯粹是为楚小姐的安全着想。”看到我的样子,陆栎幽幽解释道。
入夜,睡觉。
套房里两个卧室,我和陆栎一人一间。收拾好东西和自己,我刚爬上床,陆栎的敲门声就传来了。“进。”我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想到上次他的开门方式,瞬间放弃挣扎。伴随着这个简短有力的字,陆栎推门而入,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步一步缓慢靠近我的床边。我飞快左右看看,发现现在我处的位置,退无可退。
“等等,陆先生,你想干嘛?”我裹紧我的小被子。看他还不说话,我更加慌张:“在在在在下蒲柳之资,实在是不能入陆先生,哦不,陆爷的眼。若是陆爷想找个漂亮姑娘,我……我去问问前台,问问前台,呵呵呵……”谁料这厮还是不开口。
看他已经走到了我的床头,我视死如归地用被子蒙住了头,心里默默盘算,待会儿跟陆栎打起来,我不被打死的概率有多大。“好了。”欸?蒙在被子里的我有点蒙。“什么好了?”我钻出被子,这才发现,陆栎手中多了个打火机,放在床头的安魂香已经被点起来了。“还有,刚才更改房间不过是公事公办。这,才是计较。”
可怕的男人。恍然明白自己这是被陆栎戏弄了,见到陆栎这副样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你个陆栎!”我气血上涌,猛地起身,跪坐在床上。陆栎那张妖颜惑众的脸在我面前猛然放大,我看着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愣了一愣,忘了躲避,就这么跟陆栎对峙着。夜晚本就静谧,过了惊蛰,万物复苏,落地窗外传来不知名小虫的低吟浅唱,伴着夜风拂过树枝草叶的声音,恍惚间竟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咳,你……”最后还是我反应过来了,打破了这份诡异又和谐的安静。“你怎么知道,我要点的是这个?”慌忙掩饰自己内心的兵慌马乱,我胡乱问道。
“这个房间里,只有这个一个香炉;香炉内,只有这一种丸香。不如楚小姐告诉我,不点这个,我还能点什么?”陆栎的回答依旧是波澜不惊。
“那……谢谢……我要休息了,你自便,自便……”说完这句话,我自顾自地躺下,再次蒙上被子。
听着陆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到轻微的关灯关门声,我从被子里探出头。转身盯着黑暗中香炉内的火光明灭,我思绪万千。曾听人讲过,年轻的时候,不该遇到太惊艳的人。遇到,则会一生念念不忘;一眼,再也不能移开目光。
可是,我却遇到了乔洵。
乔洵,是你,惊艳了我的时光。
有了檀苡的安魂香,一夜无梦,一夜好眠。次日清晨,醒来时神清气爽。收拾停妥,我推开门,看到早已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栎。“早啊,陆先生!”我强作镇定,仿佛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早!”陆栎就回了我一个字。我走上前去,这才发现了陆栎手中的一封信。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还有人会以信沟通啊?”陆栎把信递给我,我一边翻看一边发问。
“这封信是今天早晨在房间窗外发现的,是给我们两人的。”陆栎答到。“窗外的监控摄像头恰巧坏掉了,送信人看起来又是个专业反侦察的,所以目前我们也没法找出是谁送的信。整封信只有一句诗。”听及此,我拆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纸。“云落清河夜,天横片月凉。”我细细念出信中内容。“这是什么意思?恐怕不止是一句诗这么简单吧?”
“送来这封信的人,很有可能与在郑家烧东西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陆栎说道。“不为其他,只为引起注意。”
我深感一头雾水,但这件事情也实在是没有头绪。最后我们决定先按原计划行动,今天去古柏村下游村庄看看。
我们先到达了清水河畔的一处荒郊野岭。这里算是古柏村与下游村落的交界处。拿出便携式仪器,我四下仔细看了看,又对照了一下卫星定位图像中的位置,转头对陆栎说:“就是这里了。我们以此处为界,在上下一千米处分别采集水样。这倒还要麻烦陆先生去此处上游一千米处,将水样填满这个取样瓶。我去下游一千米处采样。”
“相距两千米,我可没法保证楚小姐的实时安全。”陆栎不出所料地表明拒绝态度。“不如一起行动。”
“唉呀,陆栎你就是多虑了,这个地方别说坏人,就是路人也没有一个啊!”听完他说的话,我立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