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
郑介铭一边冲向隔间,一边大喊。
李玉屏跪在隔间门口,原来她崴了脚,此刻正跪在地上哭泣。
“酗子,你跑吧!我跟不上你们只是累赘啊…”李玉屏憔悴可怜、老泪纵横。红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她看起来像是一只即将燃尽的蜡烛。
“甭废话!我带你走!”郑介铭根本不容李玉屏质疑,一把抱起李玉屏。
药箱!!
正要抱着李玉屏转头,郑介铭突然看见角落里的药箱,于是他抱着李玉屏又冲了回去,把药箱捡起来斜跨在肩上。
楼板已经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郑介铭还没来得及迈出隔间,只听见楼板哗啦一声,坠向了一楼。
两人随着楼板坠落。郑介铭担心伤着李玉屏,将重力全都卸在自己身上,重重的跌在裂开的楼板上。身边腾起浓浓的尘雾,在强光下,灰尘随气流乱舞。
一只从楼板缝隙中伸出的爪子朝他的脸一把抓过来,郑介铭侧身闪开,惊出一身冷汗。
他爬起身,抓起药箱,横着抱住李玉屏就要往后门冲。这只爪子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脚,将他拽倒在地。他赶紧回身,随手抓起一块砾石对着爪子就是猛砸。爪子松开,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股热气流将他再度推倒在地。
爆炸?!
郑介铭回头看,清丽街上,刚才一辆着火的车辆发生了猛烈的爆炸,而这爆炸进一步引燃了周围的车辆和杂物。
一群丧尸们转而扑向燃烧的车辆,丧尸们大多还穿着生前的衣服,遇火即燃,转瞬间清丽街上出现了一只只乱冲乱撞的火人。
此刻若从夜空往下看,偌大的城市里,几乎只有清丽街发出明亮的火光。汽车的爆炸声、报警声,丧尸尖锐的嚎叫声,这是末日最和谐的乐曲。而附近的幸存者们都被这爆炸声惊醒,望着清丽街上空猩红的夜色,纷纷感到不寒而栗。
带火的丧尸胡乱冲撞,一只丧尸径直朝郑介铭扑过来,郑介铭手里没有武器,又不能直接伸脚踹,只得拖开李玉屏避让。火丧尸一头冲向后门,敲撞在门的侧框上,两爪向周围乱抓一阵,跪在门边,将门边的杂物引燃,堵住了推开后门的路。
妈的!只能走前门了!
郑介铭回头正要再去把李玉屏抱起来,却见她眼泪婆娑,推开了他的手。
“酗子!求求你了,不要再管我了!我受不了了!”李玉屏一脸绝望的看着他,在火光下,她留的似乎不是泪,看起来更像是血。
“不要放弃!李奶奶z我走!”郑介铭再度要把她抱起来。
李玉屏身子往后一缩,躲开了郑介铭。她把手中的两枚戒指除下,握在手心里,伸向郑介铭。
“帮我保管。”李玉屏紧闭两唇,眼神坚决而空邃。
郑介铭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拒不伸手去接。
李玉屏心一横,将手一松,两枚戒指跌落在地,随后她不顾自己崴伤的脚,一头冲向外面一辆燃烧的车辆。郑介铭紧追其后,想要把她拉回来。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地面都在震动。郑介铭右耳立刻出现了耳鸣。
爆炸的冲击将车门炸离车身,斜着飞向李玉屏,她的腹部瞬间被门的侧刃切开一道血口子。郑介铭敲追在她身后,躲过了这一劫。
老伴,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我来陪你了…
郑介铭只能转头捡起两枚戒指,插在手指上,左肩斜挎着药箱,冲向屋外。很多丧尸身上都有火苗,空气中弥漫着肉烧焦的气味和青烟。爆炸声吸引了绝大多数丧尸,使郑介铭能够径直朝写字楼大厅里跑。
大厅玻璃门已经被汽车撞碎,此时董原和周记堂正守在大厅,砍杀冲进来的丧尸。郑介铭冲进屋,大声喊。
“女人们呢!?”
“都躲在杂物间了!”董原大声回答。
又是一声爆炸声!一辆豪车就在大厅门口爆炸,气流将旁边的微型车掀翻。微型车油箱里的油漏了一地,火将油引燃,只见一条火龙钻入油箱,随即引发又一个连环爆炸。
一只丧尸的脑袋被炸掉,骨碌碌的滚到郑介铭脚边。
“李玉屏哪去了!”周记堂砍倒一个扑向自己的丧尸,回头大声问。
郑介铭抬起左手,手上两枚戒指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向周记堂示意她已经去世。
“尼玛!你只要是老弱病残就不管是不是!”周记堂看见李玉屏的戒指戴在了郑介铭手上,怒火一下子就涌上心头,一刀砍向郑介铭。
“你他妈疯了!不管我会上去救她?”郑介铭见周记堂再度误会自己,心知不妙。他向后退,闪过了这一刀。
“你他妈就是为了两枚戒指!!”周记堂见一刀不中,顺手朝郑介铭腹部刺来。此时的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放屁!!这是老太太托付给我的!”郑介铭闪身躲开这一刀,踉跄着没站稳,左手撑住地面,勉强没有倒地。
“那你当时捂死马齐是怎么回事!!”周记堂站定,将刀子指向郑介铭的眼睛,他终于决定与郑介铭当面对质马齐的死因。
郑介铭听语大惊,“我他妈什么时候捂死马齐了!?”
“你他妈还抵赖!!”马路上又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两只火丧尸冲向周记堂。周记堂此时连丧尸也不管不顾了,决心要杀了郑介铭。
爆炸的不只是车辆,还有因怀疑而爆发的仇恨!
董原见势不妙,掩护着将两只火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