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禾被岳明远突然地一问,态度又是那样的冷冽,心里难免就有些毛毛的。
但是,岳青禾知道,她想在这个家立足,就必须让他们知道她真正的存在,而不是任由他们摆布安排的废人一般。
“我想去街上逛逛,我想去看看外边的日出日落,我想去看看围墙外边的世界,我想自由自在地活着,我不想像这一对小鸟一样,被困在笼子里,任由你来挑逗……”
“你……脚没事了吗?”
“……”岳青禾暗暗咬牙,这是威胁,赤裸裸地威胁,没事难不成还真让她有事?
可,万一他真就狠得下去心怎么办?
瞧岳明远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我……”
岳青禾正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与她爹好好地打开话题,好好沟通一下,不料却被门口跑来的小厮打断了思路。
“大爷,宫里来人传圣旨,老太爷让大爷赶紧过去……”
岳明远眉头了皱皱,瞧了岳青禾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奔了过去。
岳青禾被岳明远那一眼瞧得,心里如同猫抓了一样,不会又是与她有关的事情吧?
难不成是献王那个王八蛋又将她是女儿身的事捅了上去,这次是皇上治罪的圣旨?
那她是不是要跑路?
可她现在在这长平侯府如同坐监一样,哪里就逃得出去?
倒不如光明磊落地站出来,死也死得堂堂正正,与其如此憋屈地活着真的不如去死。
岳青禾紧随其后,便跟了过去。
春喜一时反应慢了半拍,也就没能拦下她,推着轮椅在后边跑着喊着。
宫里来人,她怎么可以走过去?
岳青禾紧随岳明远之后,等她到了的时候,圣旨已经宣读完了。
那个太监她认得,就是皇帝身边那个,他看到岳青禾后,一张脸笑得十分的妖艳谄媚。
“如今,咱家看着,小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公主一见倾心,真是可喜可贺……”
岳青禾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这太监在说什么了,只听见从花厅里传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随之而来的,就是丫头焦急的呼喊声:“老太爷老太爷……”
岳青禾倒抽一口冷气,这可真真地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样子,她爷爷是好不了了。
岳明远与那太监客气两句,就冲进了屋里。
岳青禾反应过来,冲着一脸懵逼的死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公,恕不远送。”
若不是在她家里,她真是上去就是一脚。
宣旨太监一张脸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这本是一件天大好事,长平侯府却连个打赏都没有,他竟然受了如此冷待,这么快就仗着有公主撑腰了?
岳青禾也同样冲进屋里,看到她爷爷这次还有一口气,但看到她的那一刻,情绪明显波动很大。
看来她在她爷爷这里是彻底埋下了祸根。
不过,看他现在连一口气都喘不匀了,这个家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说白了,他现在除了长平侯的身份,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而就现在来看,他连这个身份都不见得能有什么用。
现在,也该是她站出来的时候了,毕竟一切的祸事都是从她这来的。
岳青禾上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这件事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我来想办法解决,祖父与父亲也给我一次机会,毕竟这件事我才是当事人,女扮男装的是我,惹怒献王的是我,如今……被公主误解的也是我……”
岳青禾说着说着,自己都头大了,这些真的都是她惹出来的?
现在她都要相信相国寺大和尚的预言了。
老太爷闭目躺在床上,大概是剩了半口气,也发泄不出什么了。
岳明远倒是回头瞧了一眼跪着的岳青禾,沉思了一下,说道:“你以为能怎么解决?”
如今这么多事情,也确实不能将她置身事外了。
岳青禾立马清理掉脑子里凌乱的思绪,能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行,她必须珍惜这次机会。
“我们现在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所有问题。”岳青禾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才能思路清晰。
“一,现在我身为女儿身被皇上赐予县男爵位,这是欺君之罪。”
虽然皇帝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这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二,我与公主……这更是一个荒唐误会,如今又是一道圣旨,一旦东窗事发,怕是有损皇家,我们家……肯定是罪上加罪……这第三……”
岳青禾自然是尽可能地分析清楚,她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艰难喘息的岳华章,也不知道这第三条说出来会不会再把老爷子这最后一口气给段送了。
“第三是什么?”岳明远开口问道。
岳青禾想了想,还是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定下婚约的秦家是什么人,他们不会闹事吧?”
“不会。”岳明远笃定道。
“那还好。”岳青禾点了点头。
“说来说去,你的解决办法呢?”岳明远语气里多有不满,很是凉凉。
“我现在是咱长平侯府的小少爷一事已成定局,现在我无非就是需要应付公主,但是,那个献王……我实在是不了解这个人,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玩?
还是当真与她岳家有仇?
“赐婚这件事,献王绝对不知情。”岳明远又是很笃定的一句话。
这就让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