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自己男人纳妾本就是妒妇,还怕别人说?”白大少爷一挑眉,故意逗罗扇,“有胆子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没胆子担这善妒之名,世上可没有那么多不付出就能得到的好事。”
“哼,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我又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罗扇恼了,小脚踢着白大少爷的腿,“放我下去,我都累死了!”
白大少爷一伸腿把房门带上,箍着罗扇走到桌边,把她放下来坐到桌面上,而后双手撑着桌沿将她圈在臂弯里,俯下头来看着她:“一辈子不嫁人和担个妒妇的名声一生一世一双人,哪个更难过?你很在意别人说什么?”
“不是我在意,是众口铄金明白嘛?”罗扇摇头,“一开始觉得再好的东西也架不住所有人都在你耳边说它不好,说得多了你就难免会动摇,放在人的身上也是同样的道理,我身份低下,曾经做过最末等的烧火丫头,如果成为了你的妻,这于你们这样的世家来说不啻是一种耻辱,再加上我是不可能容忍与人共夫这种事的,你能理解我固然是我的幸运,可世上像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妒妇的名声我不怕背,我怕的是你身边的人给你带来的影响会让你动摇,与其先甜后苦,不如一直淡如白水,我不去尝那个甜,日后也就不会独受其苦——爷,你就当我是个不识抬举的罢,我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入了您的眼,但您要相信,这世上有大把大把值得您看重的女人您还没遇上,她们更适合在府里、在您身边生存,您又何必把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拉下水呢?”
白大少爷黑沉沉的眸子盯着罗扇一时不语,罗扇仰着脸迎上他的目光,她看得出来他生气了,可她能有啥办法啊,穿到这种特么的破时代要么一辈子不去爱,要么一辈子别遇到会爱上的人,谁叫老天不开眼没把她甩到什么女尊的时空里去,再不行去能np的时空也可以嘛,她虽然身板不够结实,但是收上两三个身强力壮的一夜七次郎也还是能应付的嘛,咳。
白大少爷简直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面前这个小臭丫头居然还有心思走神儿!抬起一只大手捏住她的脸蛋子把她不知飞到哪里去的思绪拽回来,沉着声慢慢道:“丫头,你很自私,知道么?只会奢望不易得的东西,却从来不肯多付出一些去努力争取。你希望得到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良人,可却不肯为了这个良人多承担一丁点儿的风险,你单方面的希望对方为你付出,却不肯为对方做任何付出,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无法给予对方,难道你不明白,任何情感都是以彼此的信任为基础来维系的么?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懂得珍惜,所以在我看来,即便你得到了一个肯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你也体会不到他究竟有多可贵。罗扇,若你始终以如此消极的方式对待自己的情感,只怕你真的一辈子都不需要男人了。”
白大少爷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房去,被他这一番话说懵了的罗扇呆呆地坐在桌子上望着被风吹得开开合合的门板子久久缓不过劲儿来。
直到油灯耗尽倏地一下子灭了,罗扇才一个激凌回了神:我……我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白沐云他神经了吗?!他不是去厕所来着?怎么突然就说到了感情问题上?!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复原了?他怎么复原的?什么时候复原的?真的复原了吗?他是不是亲了老娘?!是不是亲了两次?!他是不是不会舌吻?!这是不是他的初吻?!哎呦我去!他这算是变相表白吗?他好像临走之前咒老娘一辈子找不着男人来着!混蛋!他是不是说老娘自私了?混蛋!混蛋!老娘活了两辈子还没被男人这么毫不留情地当面批评过!嗷嗷嗷!窝火啊!居然转头就走!气死了尼玛啊!
罗扇从桌子上跳下地,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是捶床板又是踢床腿的胡乱折腾了一阵,最终累得气喘吁吁地倒上床去,脑子里一片纷乱如麻,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将明方才渐渐睡去。
天一亮白大少爷就缠着白大老爷离开了枕梦居,早饭也没吃成,只好到府里前厅去同其他人一起吃,大叔哥因昨夜和白大老爷聊到很晚,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正迷迷糊糊地趿了鞋子下床要去如厕,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道了声“进来”,门扇开处一小坨豆蔻紫的衣裙冲进来窜到面前拿两只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将他瞪住:“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什么事?”大叔哥揉了揉还模糊着的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少爷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神智?”这一小坨怒气十分高涨。
“……唔?”大叔哥眨了眨眼,心道莫非白沐云那小子昨晚不小心露馅儿了?这要怎么回答这丫头呢……“何以见得?”大叔哥索性反问回去。
“您甭装了,谁不知道您和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罗扇跺脚,“亏得我这么相信您,您就这么瞒得我死死的!呜呜……”
“嗳嗳嗳,怎么哭开了?”大叔哥一见罗扇大眼含泪这阵势倒有些慌了,连忙拉过她来握住小肩膀望着她看,“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云昨晚欺负你了?来来,跟大叔哥说,大叔哥给你做主!”
罗扇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带着鼻腔音道:“您说过可以借我钱让我赎身的是不是?实话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