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只有一次机会,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在北君庙的时候,在无数乌鸦之中唐尧也只有一次机会能够命中那只叼走青铜环的乌鸦。
全神贯注的唐尧甚至感觉不到被虫群攻击的疼痛,气走经脉而汇聚于手腕之上,接着将飞刀猛然间甩了出去,飞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此时的唐尧远远比当初在北君庙的唐尧要强的多,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刀绝对能射中对方本体所化的黑色飞虫,但当时的好运气却没有延续到现在,这一刻,唐尧甩出的飞刀速度极快地逼近黑色飞虫,可就在即将命中黑色飞虫的一刹那却出了意外,似乎预感到有危险的黑色飞虫立刻向后方飞行,但这种情况唐尧也预见到了,唐尧在甩出飞刀的时候就预估了黑色飞虫可能飞行的轨迹,因此这把飞刀就像是打棒球时候投球选手会投出的外旋球一样,在空中拉出了一道弧线并且依然准确地飞向了黑色飞虫。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唐尧的计划进行,直到另一只黑色飞虫突然诡异地出现在了飞刀前,它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不顾一切地飞过来,飞刀刺穿挡路的飞虫,但也因此微微改变了方向,下一刻飞刀擦着对方本体变化的黑色飞虫上方划过,唐尧失手了。
一直以来唐尧从没在这种事情上失过手,这是第一次,却也是致命的一次,差点丢了性命的黑色飞虫立即操控怪物发出低吼,接着数不清密密麻麻的黑色飞虫团团围了上来,唐尧几次试图冲出去都以失败告终,虫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甚至连四周的情况都看不清楚,眼前是黑色飞虫的身影,耳边是飞虫们震动翅膀的噪声。
身上已经都是伤口,皮衣男子的段位和实力都在唐尧之上太多,如果现在申屠牙能出来帮上一把,给唐尧争取点时间,让唐尧施展巫族幻象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可眼下唐尧根本得不到这种机会。
非言一直在观战,当看见唐尧陷入苦战的时候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好像在心里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我必须遵守当初的承诺,我曾承诺永远为那个氏族服务,保护他们的子弟,为他们中能给予我烙印的那个孩子献出自己的一切,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给我烙印,但命运是不能违背的。”
说完他缓缓抬起双手,似乎有风吹起了他的一双袖子,接着从袖子里飞出两张符纸,黄色的符纸缓缓飘到唐尧和虫群的上空,这时候正陷入苦战的唐尧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好像是非言在念叨着什么,他并不明白非言在干什么,可直觉告诉他这位古灵会帮自己的忙。
“雾惑心神,迷人之眼,扰万物之心,安抚天下众生,我唤安宁之气自四方而来,降临于此,生灵入眠。”
伴随唐尧听见的声音传来,一些奇怪的雾气开始降落,唐尧发现周围攻击自己的黑色虫子出现了异常状况,一个接一个掉在了地上,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着了,这些虫子落在地上后也不动弹,唐尧见状迅速摆脱了虫群的围攻,抬头一看,那些奇怪的雾气正是从头顶上的一张符纸中释放出来的,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吟唱的非言,惊讶地问:“是你在帮我吗?”
非言瞥了他一眼后说:“做你该做的事,我不是每一次都会帮你的。”
这时候四周所有的黑色虫群全都落在地上,包括之前被唐尧盯上的那只由皮衣男子本体所化的飞虫,只不过那只飞虫和其他飞虫长的一模一样,现在地面上有数百只飞虫,唐尧也不知道哪一只才是对方的本体,另一边让人恶心的怪物此时怪叫着再次抖落下新的飞虫,但这些新生的飞虫只要飞入了符纸笼罩的范围就会自动坠落并且入眠,可这么一来原本就难找的本体飞虫现在就更难找了。
他用魑瞳仔细观察,始终没有任何发现,着急之中的唐尧决定放开手脚,他迅速后退并且爬上了远处的一座比较高的车窗,然后从高处将手掌对准了下方的黑色虫群,邪曜石开始发动,伴随唐尧手腕的转动,地面上的虫群一点点扭曲并且逐渐开始消失。
邪曜石威力巨大,但也是有限制的,在没有孤麟帮助的情况下,唐尧的邪曜石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发动,而且发动之后的威力也比较有限,他能扭曲的是自己手掌能遮住的区域,打个比方,唐尧如果和人近距离面对面,那么邪曜石能够扭曲的就只有对方身上唐尧手掌大小的一块,当然唐尧可以选择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而如果他想对付多个敌人,那就必须站的远一点或者高一点的地方,这样手掌转动之后就能将多个敌人同时纳入邪曜石的攻击范围,可这个距离也不是无限制的,你不能站在百米高的大厦上对着站在楼底下的敌人出手,那样超出了邪曜石攻击的范围,现在唐尧所站的距离已经达到了邪曜石有效杀伤的极限距离,如果他再往后退几步,那邪曜石就拿这些虫群没办法了。
手腕转动,虫群逐渐消失,他要用这种方法将对方本体给逼出来。
“不想死就给我出来。”唐尧感觉自己的气不断流失,逐渐有了疲惫的感觉,但眼前的局面他一旦因为疲惫而放弃那就不会再有第二个机会了。
黑色虫群一团团被毁灭,就在唐尧的气大量消耗掉的关键时刻,一只黑色的虫子忽然振动了一下翅膀,可能是因为这只虫子乃是皮衣男子本体所化,因此对非言施展的秘术抵抗力也更强,它比其他飞虫要更快醒来,并且慢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