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齐“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低头把玩手中玉瓷酒杯,慕子笑看此情景,心中明了:“这是拿我当做挡箭牌,故意排挤这个安小姐呢,好玩,好玩。”心中作恶感油然而生,装模作样的捏着嗓子娇声道:“那就谢谢少将军啦,嫣然还没有住过将军府呐。”
安芷蕊看见慕子笑满脸媚笑,却也知霍南齐是有心偏袒这女子,便再不好发作,低声道:“蕊儿先行一步。”不等霍南齐点头甩了袖子出了隔门,野丫头,来日方长,本小姐还不信收拾不了你。
待隔门再次关闭片刻后,若非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少将军,这次安小姐怕是气的够呛。”
霍南齐满眼笑意扫了一眼慕子笑,抬手拿起酒壶对若非道:“陪我喝两杯。”
若非起身接过酒壶应道:“是,少将军。”
看着他们杯起酒空,慕子笑只管自己先填饱肚子,想起那日吃的乳鸽味道不错,转头向霍南齐问道:“那个,少将军啊,能不能打包两只乳鸽等会带回去?”
霍南齐点头道:“好,四只。”
“多谢哥哥!大方,真大方!”慕子笑满心欢喜的喝完最后一盅汤,摸了摸肚子,甚是满足,若每日能这般吃吃喝喝,暂时做个女人,倒也是不错的。
待他们二人喝完最后一壶酒,出了竹雅居的大门,天色已暗,霍南齐和慕子笑站在原地,等待若非赶马车过来,慕子笑怀里满当当的抱着四只乳鸽,四处张望。
夜晚的安华街相比白日里就稍许冷清些,仅还有些酒肆,茶坊零星不多的开着门,而大多数商铺都已闭了店,寻常百姓此时大概都已酣然入梦,街上游荡着不多的叫卖小贩,偶然见到几个嬉笑打闹的少年跑过。
慕子笑突然想起穿越前的城市街景,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如我们那里的夜晚精彩,炸街,蹦迪,那才叫生活。”
“什么?”霍南齐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常,转过头不解看向慕子笑道:“你们那里?”
“没什么,哎!若非!”有意回避霍南齐的话题,慕子笑暗自懊恼怎么不适宜的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还好若非来的及时。慕子笑大步流星跑向马车。
若非看到慕子笑一身女装冲他大喊,还这般奔驰,不经停了马车好言道:“注意言行。”慕子笑哪里顾得这些,帘布一掀催促道:“快走吧,难受死了这身装扮,我一个老爷们,还真让我变成女人吗?”
“就算到了府里,嫣然妹妹的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若非好言相劝道。
“知道了,知道了,堂哥!”慕子笑盘腿而坐,伸了个懒腰,累了一天,只想早点回去睡个踏实觉,想到明日还要扮作大家闺秀,不禁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马车没动几步,车身重量一沉,帘布撩起,霍南齐也掀帘而入,慕子笑自觉地放下双腿,往里侧挪了挪,闭目养神。
霍南齐坐稳后开口道:“你来自何处?”
“累了。”慕子笑紧闭双眼,脸上写满了老子不想说,心道:“我怕说出来不是我吓死你,就是你打死我。”想想这样又显得尴尬,于是睁开眼,开了口,只不过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个安芷蕊是你的未婚妻,还是她单相思?”问完又懊悔无及,白痴都看得出来是单相思。
一时高兴,霍南齐今日喝的又有些醉,头脑也有些发晕,此刻也察觉他并不想多说,笑了笑再没有答话,一路无言,满厢酒气,慕子笑抬手扇了扇,也无济于事。
好在不多时就到了少将军府,马车停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武义将军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霍南齐和慕子笑先行下了马车,叩了三声门,开门的是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恭恭敬敬道:“少将军。”霍南齐点头交代了几句就领着慕子笑越过院子,进了主屋。
一进门,淡淡的沉水香气迎面而来,这可比酒味好闻多了,慕子笑瞬间神清气爽,环视了一圈,房间四角白色玉石柱,柱身纷纷雕刻古兽图案,内墙立着一架书柜,摆满了书本画册。
而书架前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鼎银质小巧的三足香炉,器形饱满,规整,耳的大小、乳足的大小与整个炉身比例协调,古朴端庄,炉身雕有花纹,似乎也是青竹,而那沉水香气就是从这个香炉中散发而来。
房内只剩他们二人,慕子笑也不客气,随意地坐到桌前,打开了包着乳鸽的油纸,又吃了起来。
霍南齐吩咐下人备了些清汤准备醒醒酒气,而慕子笑正吃的高兴,若非闪身一跃从窗外跳了进来,吓得他刚喝了口汤就被呛住,刚要张嘴吐槽,霍南齐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食指抵唇示意禁声。
若非用口型说道:“来了。”
霍南齐点头朝着慕子笑眨了一下左眼,松开了他的嘴,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嫣然姑娘慢些吃,小心呛到。”
慕子笑恍然大悟,回眨了一下眼睛,佯装柔弱高声道:“若不是哥哥一直盯着人家看,嫣然怎么会被呛到呢,哥哥,你真坏。”说完这话,屋内的三人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霍南齐抬手轻咳了一声,忍着情绪继续道:“嫣然不要调皮,还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再去做些。”
“谢谢哥哥,不用啦,嫣然吃的差不多了。”慕子笑心出一计,不怀好意的撕了一块不算小的乳鸽肉,手指轻捏递到霍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