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尤自疑惑的女人,挥了挥手:“行了,你忙去吧。”

看着唐镜钏走远,温妮盯着唐锦:“你也觉得我该去给你妈妈道歉吗?”

唐锦垂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然后,突然笑了:“妮妮,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勉强自己。”

温妮皱紧眉头:“通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作为儿媳妇的我是不是应该去道个歉什么的?”

唐锦想了想:“我想,不用。”

温妮眉头一松,笑了:“人情世故上,我十分迟钝,需要我做的,你就告诉我,我都会去做的。”

唐锦眉头一挑,而后笑了:“好。”

坐在沙发上,晒着暖暖的太阳,抱着这个在某些方面十分聪敏,在另一方面又特别木讷的女人,唐锦再一次体会到了甜蜜与烦恼并存的感觉——妮妮对于他的事,十分在意,他不高兴、烦恼、暴躁,她几乎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来,而对于他之外的人与物——唐锦翘着唇角叹了口气,她对于旁人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喜欢、嫌弃,无法瞒过她,喜欢她的人,她会静静听你说话,而当你讨厌嫌弃她时,她不会生气,却会飞快后退,敬而远之,哪怕,那是他的母亲。

她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可以放松戒备的、可以说话的,最好别招惹的,或需要退避三舍的……

她很少主动与人沟通,当你善意接近时,她会微笑着放松戒备,当你的眼光一变,她立马飞快逃跑——像一只十分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生为一族之长,他应该为她的不擅处理人际关系感到烦恼与不满,可是,他却不愿苛责她,她笨拙,敏感、懒散,但是,她也率真、乐观、对他一心一意,他已经因为她得到太多,又怎能苛求事事如意?相较于一个八面玲珑把心力花在外人身上的妻子,他更喜欢这个全心爱着他的女人,哪怕,她的性情有时让人抓狂,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怠慢了一些人,不过,她的能力却会让她在唐家主母的位置上坐得很稳——相较于性命,面子,在有的时候,真的不重要。

她兴许不能凭社交手段为他招揽来更多助力,却能凭借自身的能力让人有所顾忌,她木讷,不能带来更大利益,却也寡欲,不会有太多算计——可以让他安心放进心里。

她固执得死板,不善机变,却不会背叛他——无论别人许诺何种诱人的条件。

这,是他最需要的,这样,就够了!

温妮靠在唐锦的胸前,有些烦恼,前世,她就是因为对于繁杂的人际关系感到烦厌,才宅回了家,并且,一宅就是好几年,与其花无数的时间与人说一些没什么营养不着边际的话,勾心斗角,百般算计,她不如多看一本书,多做一点事;而且,人心好复杂,变化也好快,她完全无法把握。她总觉得与其把心力花在不确定不值得的事物上,不如抓住自己能掌握的,比如一技之长,比如不停学习。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不擅长,不会做,不想做。可是,如今,成为了唐锦的妻子,她以前的处事态度,好像就显得有些不合适宜了——是委屈、强迫自己改变,还是继续任性任心而行?

司徒芸想要的,是媳妇在外长袖善舞,面对她时却恭顺,奉承,讨好;对唐锦全心付出,却不能在他心里占有太重的地位;有事时,能担责任,要能独当一面;权利,可以有,却最好不要动用,义务却必须尽到。这些,温妮都知道,可是,她并不想为了讨好司徒芸伏低做小,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或者是她爱自己甚过唐锦?而且,她真的没信心能把讨好的事做成功,她上一辈子,禀持着我既然没想从别人那里谋求什么,自然不需要刻意讨好奉承谁的原则,一直过得很随心所欲。

挫败地皱巴了一张脸,她这样,似乎很失败!而且,就象唐镜钏说的一样,很自私!

身后的这个男人,他肯定是希望她能与他的母亲好好相处的吧!

挣扎许久,第二天,唐锦出门后,温妮拽上唐镜钏找到了司徒芸:“妈妈,我那天不是不告诉您我能救唐锦,而是当时没条件说,那时周围全是人,而且……”温妮想了想:“救他的手段不能暴露。”看着司徒芸,温妮吸了口气:“妈妈,您不会生气我的隐瞒吧?”

司徒芸仔细打量着温妮,说实话,这个儿媳妇与她心中所想,着实有不小的差距,有些幸子气,最差的,就是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笨拙,木讷,拘谨,呆板,甚至,不会讨好人……看了一眼身旁温妮方才恭敬地双手呈给她的玉盒,好吧,这孩子其实也会讨好她,虽然,这幅胆怯的模样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不过,谁让絮喜欢她呢,而且,这孩子虽有许多缺点,却是个不会耍手段的,她是真心的不想和自己心生隔骇——不会耍手腕的族长夫人,司徒芸又开始头痛了。

拉着温妮在身边坐下,司徒芸耐下心来慢慢和她说话,温妮慢慢地开始放松,然后,她发现,其实,事情并不难,哪怕司徒芸并不十分喜欢她,却因为唐锦的原因,也在努力想要和她相处好——温妮完全放松下来,然后,全心全意地听司徒芸说话,并且,慢慢地,真正觉得了快乐。

原来,把司徒芸当作曾经接待过的客户,就能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客户嘛,你温言细语和他沟通,能让步的时候让步,该坚持时坚持,大家共同协商,问题总能解决——其实,司徒芸也并不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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