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初时并不习惯,喝了两口觉得还不错,笑道:“这么个好东西你倒收着自己喝了。”
沈镜听她语气也仅是玩笑,当下笑道:“侄媳可不是小气之人,你问问宜浓,她可喝了我不少呢,我就晒了那么一点点,大半都给了她,三婶又是稀客,要你早来我院子里坐坐,没准就没有宜浓的份了。”
邓氏忽而对这侄媳大有好感,伸手招了招身后的侍俾,“今儿个我可要多拿些,未免你觉得婶子是个强盗,我也拿些东西换换。”
看着桌上那蝴蝶钗环和金耳坠,沈镜一笑,“婶子这就见外了,我那几包花茶值什么钱,怎可拿这等贵重之物来换,侄媳可不敢收。”
邓氏笑嗤一声,“跟你开个玩笑,这物件本是打算送你的,只觉得称你。要真要你几包花茶,哪会担心你不给呢?”
沈镜执起那根蝴蝶钗环,又拿起左手边的帕子,“看来我与蝴蝶有缘,婶子和宜浓都给我送了蝴蝶。”
邓氏看了眼梁宜浓,挑眉笑道:“哦?给我看看,宜浓的绣活做得好,我倒没见过她绣的蝴蝶。”
沈镜依言把帕子递了过去,两人不免又是一番赞叹,只弄得梁宜浓很不好意思。末了沈镜一叹,“也不知哪个公子有这福气,能娶上宜浓做妻子。”
话落,三人皆是一愣,沈镜只是单纯感慨,并未考虑太多,看着梁宜浓眼里闪过的暗色,沈镜一时后悔不已,求助地看向邓氏。
邓氏一笑,“可不是,到时候有你嫂子和你婶子把关,决不让你胡乱嫁了。”
听这意思,却是不会坐视不管,沈镜不知邓氏心中具体想法,但并不反对。梁宜浓这才有了笑意,却多有勉强之意,“三婶和嫂子有心,宜浓不甚感激,只是凡事都看命,我不会多做强求。”
沈镜眉头一皱,正打算劝说,便被邓氏一个眼神制止了,心知此刻多说无益,毕竟梁宜浓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婚事总归是靠父母之命,她也不敢说了大话去。
“你领人做的两套衣服,我甚是满意,以前我或多或少总能挑些毛病,唯独这一次,想挑都挑不出。”邓氏转了话题,看着沈镜的眼神甚是揶揄,“那天早上还说来向婶子我讨教,你这是羞煞我来着呢?”
“我可是真心的,我一个新妇,刚领了这差事,六神无主的没个依靠,只得去找婶子了。”沈镜虽是恭维,倒有几份真心,她曾问过梁宜浓三夫人的性格,知她和沈氏不合,所以去打探一下,另外不动声色间给自己拉个同盟。
邓氏笑言:“你倒会说好话逗我开心。”
沈镜但笑不语。
“以前对你也有些耳闻,知你在家里有些娇宠,上有嫡兄嫡姐,凡事总是让着宠着,又素闻你贪玩爱闹,不喜庶务,原都是假的啊!”邓氏揶揄道。
显然,这话也是梁宜浓想说的,但她身份摆在那,这样说嫂嫂未免不妥,所以她一直没将这话说出口,此刻邓氏这么一提,她也是满眼好奇地盯着沈镜看。
“哟,原来我名声恁差呀!”沈镜并未因这话有什么不满,只有些哭笑不得,“我明明这么贤良淑德,谁给我传的这么无能呀?”
邓氏和梁宜浓对她的话都觉得好笑,邓氏笑罢,道:“你倒是会往脸上贴金,我们倒没看出什么贤良淑德来。”
沈镜嘿嘿一笑,“本来就是么。”
玩笑过了,邓氏不免问道:“只是听闻你婆婆把差事要了回去?”邓氏问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沈镜看,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沈镜面色不变,依然带着浅笑,语气更是无所谓,“是呀,母亲说我身子不便,就把差事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