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门户之内。
肖耳立刻惊觉,此间不是出口,竟是另一间密室。
“不好!”姬雨桐同时察觉不对,回头看去,那入内门户已经消失无踪。
不知为何跟着她进来的祝清原,环视四顾,立即意识到自己那位神通境师兄未能跟随进来,面色同样难看。
这密室无门无窗,狭长窄仄,简朴干净,三人此时站在中段,前方的左中右各有一团光华。
三人惊慌过后,立即被那三团光华吸引过去。
左侧是一副古朴棋盘,上有残局一副,而棋盘前,还有一具坐死的枯骨。
右侧是一座低矮石台,闪烁莹莹蓝光,石台之上残留一抹殷红血迹,触目惊心。
而中间墙壁上,挂有一副画卷,画中有一个方面威严的灰袍道人端坐案前,而他面前书案上,似乎同样摆着一副图卷,却看不清那图中画的是什么。
三团光芒俱都温润圆融,互有气场但各不相犯。似是自上古之时起便恒常不动,不会随光阴岁月易改。
稍稍靠近,便能感受到那三道气机中扑面而来的古朴沉凝,半步上前,恍如步入他方天地,而退后半步,又诸般异象顿消,三团光辉只作寻常。
凝气成宝相,应劫蕴周天。能演万物法,不随四时迁。
这是三件真正的法宝。
“这里才是真正机缘所在!”祝清原见那三件法宝,不由得大喜过望,对姬雨桐道,“这三件东西分明都是历劫而生的法宝!看来我们三人才是这处机缘的命定之人。”
自古以来,法宝之所以为法宝,并不因为其材质威能如何,而在于其历劫而生,自成气运,有它自身的命数。
古有“有德者居之”的说法,其实是说,修士寻觅法宝,法宝也自择其主。若是冥冥中机缘不到、命数不协,强据法宝为己有反而会自损气数,贻害无穷。
山上为此专有一门堪舆卜算之术,来为修士测算炼制或是搜寻法宝的种种忌讳关窍,寻常散修或许顾及不了许多,但世家大宗下山历练,多半都曾有过测算。
只是卜算结果只有他们自己知晓,而究竟是趋吉避凶,还是选择富贵险中求,则更是看各人心性。
在祝清原看来,今日进得密室的只有三人,而此间又正好只有三件法宝,那岂不是正好说明自己便是那天选之人。
姬雨桐目光扫过三件法宝,秀眉微蹙。
不知为何,她自步入此间之后,心绪颇为不宁,尤其是见到那蓝色石台法宝之时,更是心头猛跳,似是有什么极大的危险。
若只是这件法宝与自己相性不合,应当不至于如此才对。
而且祝清原突然抛下唐扑,跟上自己而来,不问可知必是别有图谋。
还有……
姬雨桐将目光转向进入此间后一语不发的肖耳:“肖道友如何看?”
肖耳的表情十分凝重,盯着中央那副画卷,似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闻姬雨桐询问,肖耳转过目光,幽幽道:“二位可曾发现,这画上的灰袍道人,一直在动。”
饶是祝清原与姬雨桐两位明彻修士之人,在这个场景下听到此言,也不由泛起一丝恐惧,一起往那画卷看去。
只见那画卷之上的所绘的那位道人,方面威严,端坐不动,一手放在案上,一手置于胸前,微掐兰花指印,一身灰袍自然下垂,长髯飘逸如仙。
笔笔勾勒之间,虽是栩栩如生,但怎么看也只是笔墨画像而已。
“你胡说什么?”祝清原皱眉道。
肖耳道:“我们进来之时,画上道人双手都在案上,腰间道袍露出一截丝绦。而此时这道人一手放在胸前,身上道袍将腰中丝绦完全遮住。”
祝清原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姬雨桐身上,自然没有注意过那些,听肖耳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讥讽道:“你还在我们后面进来,哪有可能看的如此仔细?分明是危言耸听,胡言乱语。”
肖耳懒做争辩。
姬雨桐忽然道:“他又动了。”
只见画上的道人微睁双目,一手轻抚长髯,嘴唇张动,竟然真的有苍老的声音传出。
“这位小友观察入微,果然不愧是有缘之人。”
三人齐齐一惊,这不是一件法宝么?怎的竟还能开口说话?
“你……是人是鬼?”祝清原手指画卷,喝道。
画上道人微微一笑:“诸位莫要惊慌,我只是这遗址禁制中的一道阵灵,只是秘境封闭时日太久,我灵性渐失,为了不辜负先主人嘱托,这才不得已寄身于法宝图画之内。”
祝清原道:“这样说来,此地当真是古时仙人遗留洞府?”
“那是自然。”道人道,“主人早已飞升而去,留我在此地,便是要为这些法宝寻得有缘之人承继。”
“那我们正是有缘之人啊,前辈可以安心将法宝托付给我等了。”祝清原急切道。
“恩……虽然几位境界尚低,但能来到此间实属有缘,贫道正要为几位指引收取法宝之法。”
“前辈请讲!”
画卷上笔墨挪动,那道人抬手,悠悠道:“此处左有龙棋,右有凤台,那龙棋需破解残局,方可收服,而那凤台,只要有人能将之拿起,便可收服。待得你等收服此二宝之后,便可见我寄身的图画的炼化之法。”
“原来如此!”祝清原左右眺望,跃跃欲试。
肖耳却突然问道:“那敢问前辈,此处究竟是何所在,我等又要如何出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