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槿画身上扛着木枷,两只手缩在木枷上,根本无法握筷子。
往日吃窝头清水还好些,现在这些菜却是要用筷子夹的。
她努力了几次,筷子勉强夹起一个丸子。尚没送到嘴边,那丸子便跌落在地上……
那婆子看的有些不忍,但却不敢拿下她身上的木枷。
因为有人告诫过她,这个小姑娘会武功,让她没事离这小姑娘远点。
“大娘,你相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魂?”舒槿画索性放下筷子,忽然开口。
那婆子僵了一下,“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大娘,我是冤枉的,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舒槿画声音幽幽在这深牢之中响起,牢房里的烛光在她绍明灭。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婆子竟然觉得舒槿画身上有丝丝鬼气。
她哆嗦了[无][错] 3.s.一下,色厉内荏地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冤枉了你你去找谁算账,和我一个婆子有什么关系?”
舒槿画叹气,“那些冤枉我的自然逃不开我的报复,不过,我临死之前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吃顿饱饭,只怕对你也是有些怨气的。”
婆子:“……”
“哼,老身在这里看守女监十几年了,送走的女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怨气的,没怨气的,都有。怎么不见她们来找我算账?哼,小姑娘,你休要在这里唬人了。什么厉鬼不厉鬼的,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没有了……”
“原来我是唬你的吗?”。
舒槿画笑的有些森森鬼气。“我和别人不同的。我死了会变成厉鬼的。还有。大娘,其实你身边一直有怨灵跟着你……”
一句话让那婆子打了个寒噤,只觉后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什么怨灵?!哪有?!”
“原来你不相信么?好,那劳烦大娘把那个装水的小瓷瓶拿过来。我自能证明怨灵之事。”
舒槿画进女监后,身上的东西便被这婆子搜刮一空,不论吃饭喝水都是这个婆子送进来,舒槿画要的瓷瓶。正是喝水用的。
那婆子满腹狐疑,幸好那小瓷瓶也不过就是喝水用的东西,满监牢里都见惯了的。
她拿了过来,“你想怎么证明?”
“唔,这里面的水是经过这监牢怨气的水,你摸一点在眼睛上看看。”
婆子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再看看她,“这就是普通喝的水,有什么特殊的?不会是被你下了毒,要毒死我罢?”
舒槿画叹了口气。“我害你做什么?你如果不放心,可将里面的液体抹到我的眼睛上试一试。”
婆子被她说的好奇心起。果然将两滴液体涂抹在舒槿画的眼睛上。
那个小瓶子里装的就是普通的谁,涂抹在舒槿画眼睛,自然一点事也没有。
舒槿画目光四下一扫,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婆子见她抹上后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也将里面的液体抹了一点在眼睛上。睁开眼睛一瞧,不仅愣了愣。
舒槿画看向她的目光,炫目深邃,一眼望过去,竟深深被吸引住,双眼盯住舒槿画的双眸,竟有些呆滞。
“看到了么……这些,就是那些怨灵。”舒槿画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
婆子呆滞的转动脖子,看向四周。
在这座局促的牢房中,有几个人影在那里飘飘荡荡的………
大部分都披头散发,脸色发青,目光呆滞……
有几个身上颜色微微发红的,伸着两只枯瘦的手,似乎随时都想扑上来!
它们手上长长的指甲惨白发青……似乎要择人而抓!
那婆子吓得几乎要尿了裤子,手中的小瓷瓶失手掉在地上,啪地一声摔的粉碎。随着清脆的声响,婆子眼前一花,那飘荡的几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她的人已经情不自禁躲在了舒槿画身后,紧紧闭了眼睛,“快,快,让她们走……走……”
舒槿画叹气,“大娘,它们还只是普通的怨灵,对你虽然有些损伤,但尚要不了你的命。我就不同,我是屈死的,我如果死了就会变成大大的怨灵,你不让我吃饱饭,我就紧紧缠着你……”
她说的无比优雅。
那婆子听着脖子后面却直冒凉风,腿都软了,“你……你想,想怎么样?”
“唔,大娘帮我把这木枷打开,让我好好吃这顿饭,我死后就不缠着你了。我说话算话。”
舒槿画柔声诱哄。
“那……那你趁机跑了怎么办?”婆子还不放心。
“只是摘了这木枷而已。我脚上可还有脚镣呢,怎么可能跑?”舒槿画给她吃定心丸。
“好……好吧。”那婆子终于屈服了,战战兢兢的出了门,过了半响才回来。
手中拿了一大串的钥匙,找了半天,才将舒槿画肩上扛的这木枷打开,卸了下来。
舒槿画这几天一直背着这个枷锁,身子僵的厉害。
手腕处更是磨破了好几处,向外渗着血丝。
好在她这个人常常受伤,这点小伤对她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她也不在乎。
活动活动手腕,坐了下来。这几天她一直没好好吃饭,现在也饿得很了,要想跑路,先要吃饱是正经……
那婆子一开始还唯恐她会捣鬼,紧紧盯着她。后来见她乖乖地在那里吃饭,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她也懂些功夫,料想这个女子就算是作怪,她也能跑出去喊人。
这牢房位于大牢的深处,外面都是看守的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