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猛然转头,看着他。
如果说他看许娇娇的目光是愤懑和痛恨,那他看向廖青的目光则是恶毒和痛惜!
“你想知道?嗬嗬,可我偏不告诉你!哈哈,咳咳,你打我啊?你杀了我啊?你再让他们几个折磨我啊?来吧!你爷爷我什么都不怕了,哈哈!咳咳,爷爷我到了这个地步,还怕什么呢?你说是不是?”
廖青点头,
“打人也是很累的,所以,就不劳他们几个了。不过,你这个假舅舅有个外甥,叫作娄千刀,听说会千刀万剐,不如就请你尝尝这个,以你的所作所为,也当得起这一待遇了。”
朱贵痛恨疯狂的目光一下变成了惊恐!
“不!你不能这样!我,你,你……”
廖青继续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外甥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有心理负担,而他应该也很乐意做这件事情。”
朱贵破口大骂:“你,你这个贱种!你早该死掉的!你一家都是贱种,你老子更是贱种,你……”
话没说完,嘴巴被一块破布堵住了。
天已经晚了,众人打道回府。
朱贵的事情,得明天处理了。
但这天的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府衙里灯火通明,好多书吏正忙着汇总验证朱贵的罪证,这件事,这几天是一直没停的。
而外面,车正廷、朱将军、镖头们统统出动,分别带着人,去缉拿某些豪绅权贵。
有证据表明,这些人要么是涉嫌科举舞弊,与朱贵沆瀣一气,要么是为朱贵搜刮民脂民膏,为虎作伥。
这是朱贵多年打造的吸血网!
车正廷带着人,在一个表面是普通打铁铺子的地下,翻出了大量的假币、灌铅的银锭,涉事人员统统被拘。
这一晚,晋阳府的狗子们,狂叫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朱贵就被绑在衙门外,准备公开行刑。
百姓们有知道消息的,早就围了一圈又一圈。
这些天,廖青已经令人将验证了的冤案公开张贴,好多被蒙在鼓里的老百姓们,也都知道了假知府的真面目。
这几天,民怨滔天!
此时的朱贵,已经被愤怒的百姓们扔了一大堆烂菜叶子、臭鸡蛋、碎瓦片,周围落满一地。
整个场面,哄闹声不绝,好多人都是一边流着泪,一边痛骂,一边扔东西。
行刑的人,正是娄千刀。
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他早就被安排站在了朱贵的边上。
他的脸上,有一分畏怯,有两分忐忑,但更多的,居然是兴奋和期待。
“府台大人,今儿就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不得不出手,你多担待点儿……”
朱贵看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瘟贼!该下十八层地狱!我好心好意让你掌管赌坊经营,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养出来一个白眼狼!你怎么不早去死了算了,今日反来害你爷爷我!”
娄千刀拉下了脸,“这话你好意思说?我赚来的银子,一大半不都是孝敬你了?累活脏活,我都替你办了,都替你扛下了,还要怎么着?我还对不起你是怎么着?”
朱贵道:“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也就是你姓靳,要不然,爷爷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这只臭鳖虫只怕还在粪坑里捞猪食!”
娄千刀黑了脸,“我入你娘的,没你老子也饿不死!老子还喊了你好几年的舅舅,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朱贵:“你该喊爷爷!你这个该杀千刀的,你以为剐了你爷爷我,你又能得什么好?你以为能逃过一命?最后还不是一样,被砍头的命!”
娄千刀:“我砍不砍头,就不劳你操心了,杜大人说了,只要我把你这老狗千刀万剐,他就会如实向皇上禀报,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开恩免了我的死罪,那也不是不可能。”
朱贵大骂,“你个直娘贼!你这做白日梦呢,你个烂心的瘟货,你绝对是死路一条!还梦想着开恩……”
娄千刀:“能不能开恩,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总算是有一丝机会不是?人总得有个梦想吧?倒是你这老狗,马上就要成为老子的刀下羔羊了,嘴巴还恁贱……”
两人正骂得起劲,廖青和许娇娇到了。
她们是有意把朱贵先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烘托气氛。
这段时间,朱贵的罪行也算是梳理出来了。
“准备好了吧?立刻行刑!”
廖青也没挑时辰,坐到准备好的桌子后面,就开口道。
娄千刀狞笑一声,手中利刀一晃,就朝朱贵割了下来!
“住手!住手!”
朱贵吓得连连大叫,“姓杜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杀我!你无权杀我,我是朱贵,我大哥是朱标!”
“朱标是谁?”廖青疑惑了。
许娇娇同样疑惑,但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都姓朱,这该不会……
“朱标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朱标?哈哈哈……”
朱贵疯狂大笑,
继而吼道:“朱标就是冰阳王!你明白了吧?冰阳王啊!我们是皇室之人,你无权杀我!哈哈哈……”
廖青大惊,拍案而起!
冰阳王,不就是造成他在襁褓中就成了孤儿的罪魁祸首吗?!
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跑到这里来了!!
许娇娇也反应过来,紧紧握住了廖青的手,以免他太过冲动,同时也是一种安慰。
廖青稍稍冷静了一些,但脸色铁青,双拳握的死死的。
朱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