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拔山感觉到了不对,急忙转过身来,想要接招,但为时已晚,黑须谵的一脚已经正正轰在了他的肋间。
“膨!”
一声闷响,耶律拔山被踢倒在地,接连翻滚了几下,等稳住身躯,嘴一张,“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人哗然!
这一脚,力道真是够大的!
黑须谵脸上的羞恼立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洋洋得意,
“哈哈!说老子稀松,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真正的力量!”
“你,你卑鄙!”
耶律拔山试图爬起来,刚说了几个字,又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脑子里却感觉天旋地转,胸口如被堵上了一床厚厚的棉絮,让人喘不过气来。
“嗬,嗬……”
耶律拔山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呼声,片刻之后,眼一闭,本来就没爬起身的他,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一动不动。
“啊!死人了!”
围观众人大哗,各种叫声立刻响起来,
“不会吧?就这么一脚而已……”
“那又怎么了,人家都是习武之人,这可保不准。”
“赶紧喊大夫啊,看有没有救!”
“……”
“啊!”
一旁的老鸨也是尖叫一声,显然被这个意外给吓住了,但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派人去请大夫。
至于向双方家里通报,已经用不着她了,那些护卫已经有好几人各自飞奔离去。
其实请大夫都用不着她,人家肯定会带来更好的大夫,只不过她必须做出个态度来。
斗殴的双方,她一个也惹不起,哪怕她也有不小的后台,但摆在这两位的家世面前,都不够看的。
她已经在后悔了,今日不该办这个什么夺花魁的把戏的。
这一关要是过不了,她的群芳阁只怕就要没了,说不定她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没看见人家的护卫已经隐隐守住了群芳阁的大门吗?
她想上前看个究竟,看耶律拔山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又不敢去,
万一真死了,赖到她头上,她一张嘴就算再能说,只怕也不顶用了。
老鸨愁肠百结不说,许娇娇和廖青趁着混乱,又悄悄退到了外围。
嗯,等会黑木傲只怕要来,她们还得避着点。
没一会,老鸨请的大夫倒是先到了。
老鸨连忙让他去看看,仍是躺在地上的耶律拔山。
大夫摸了一会,开口道:
“夫人,他还没死。”
老鸨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
“那他,怎么躺着不动?”
大夫回,“自然是受伤非轻。”
众人伸长脖子等着他的下文,谁知半晌没听到下一句,不由齐齐翻了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两队人马几乎是同一时间,急匆匆地赶来了。
领头的一个正是黑木傲,另一个是黑须浓眉的中年人,眼神不怒而自威,在他身后,是一个满脸焦急的夫人。
两人见面后,黑木傲倒是先打了一个招呼,
“耶律大元帅,多日未见了!”
这位中年人,正是黑山国兵马大元帅,一等靠山王耶律撼山。
没错,耶律撼山也是位受封的王爷。
耶律撼山面无表情,回道:“见过八殿下。”
然而他手上并没有任何见礼的动作,
当先纵马到了群芳阁门前,一跃下马,将那个蹲着的大夫一脚踢出老远,沉声道:
“有请老先生看看。”
他身后一位老大夫依言上前,仔细察看。
而那位夫人,则冲到跟前,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开始嘤嘤低泣起来。
后面黑木傲派人,将围观的闲人赶得远远的,又向黑须谵询问起事情的详细经过。
半晌,老大夫抬起头,
“元帅,三公子受伤很重!外伤倒没什么,主要是内伤,肋骨断了两根,胸腔有淤血,肺腑受创颇深,甚至有可能损及到了神经。”
夫人立刻呜咽出声。
耶律撼山眉头大皱:
“不是说只有一脚吗,怎的受伤如此之重?”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黑须谵是个什么货色,他的功夫有这么高吗?
但这话完全是在帮对方开脱,自然不能说。
老大夫道:
“一个全力重击,一个毫无防备,受此重伤并不奇怪,至于伤及到了神经,嗯,那只怪对方下手太狠了些。”
其实这一点大部分属于运气问题,但老大夫也不能这么说。
耶律撼山:
“那以先生看来,犬子能不能治好?几时能好?”
老大夫沉吟半晌,缓缓道:
“暂时还不好说,如果元帅非要知道一个答案的话,那这个时间很可能不会短了,一年半载,都说不好,而且神经损伤极难恢复,这个,要看三公子的造化了。”
耶律撼山抱拳一礼:
“请先生全力以赴,务必治好他,本帅必有重谢!”
老大夫点头,“老夫自当竭尽全力。”
安排好了这边,耶律撼山大踏步走向黑木傲,
“八殿下,你如何看待此事?”
黑木傲道:
“大元帅,你放心,拔山的汤药费包在我身上,无论多少!”
耶律撼山眯起眼:
“你觉得,我是来找你要汤药费的吗?”
黑木傲:“撼山,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这件事吧,就是两个晚辈争风吃醋引起的,谈不上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