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进来,只知道皇上在这里,却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眼的,全身都吓得发软,若不是她必须进来,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擅闯这种高门大户。
心里捶足的后悔啊!
早知道如此,她对廖青就应该好一点,多培养一些恩情,哪怕廖洪海不要她了,她与廖青的恩情还在,也不会这样对她,她兴许还能跟着享享福,将来还可以照应一下大宝小宝的,都是亲兄弟,廖青吃肉,让他们两兄弟跟着喝喝汤什么的,该多好啊!
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她的眼睛是被狗屎糊住了。
廖洪海跟她解释过多遍,是捡的,不是亲生的,她就是不信。
现在被杜家找回了,她看到杜正砚,才信了,这才是一对父子,亲父子。
她到底是怎么认为廖洪海长得像猪头的脸,生出廖青那么好看的儿子来的……
说什么都迟了!
都晚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
都是她自己亲手作得孽。
她这次被突然放了,又来到了京城,有人告诉她儿子廖青进了杜府当大少爷,她以为求求情就可以回家去了……一切都想错了!
廖氏又听到许娇娇的话,她的性命又有可能不保,又是一阵后怕,她不该来京城,不该进杜府的。想到这里,她哭声凄厉起来,后面被堵上了嘴,人群才渐渐听闻不见了。
这么大好的日子,这样一哭闹,多少影响了杜府的喜气。
很快,仪式完了,大家都散了回家去。
于夫人送女眷,许娇娇与杜玉雪她们送小姐们,当家男人送男宾们。
廖青去送年轻的一辈。
这边,皇上准备打道回宫,宰相打着皇上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的理由,非要拉皇上去杜正砚的书房里再喝喝茶,说说话。
杜正砚心里一肚子的气,被闹了事,一点喝茶的心情也没有。
不过,不好当着皇上的表达出来,也不想拂了宰相的面子。
三人来到了书房内。
老宰相一番安慰杜正砚,“杜老弟,这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关起门来,不说外话,这个什么鬼养母肯定是老于家干的,老于家的德行,你还不知道吗?皇上在这里,我也不怕说,他们家就是不让人消停,你找回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大家都羡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让他们去闹腾去,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你。”
杜正砚瞥了瞥皇上一眼,皇上没吭声,顿时他心里舒坦了。
也只有皇上的心腹,才敢当着皇上的面,妄议其它臣子,要不然,皇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打个呵欠,“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朕乏了,要回宫了。对了,杜正砚,这个廖氏的事情,你跟进一下,你与老于一起处置,给朕回个话就成。”
杜正砚应下了。
老宰相期期艾艾了半天,有些无法启齿的样子。
见皇上真要走,以后就找不到这么合适的机会了。
他酝酿了一下表情,一脸悲愤的样子,“皇上,有件事情,老臣想要皇上替老臣作个主。”
皇上眼皮子一抬,“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都太熟悉这群老贼们的性格了,这准是没好事儿。
准是让他为难的事情!
来一个,他就不想理会一个的。
老宰相说,“老臣老来得女,皇上您是知道的,平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今天跟老臣来了杜老弟的杜府,受了欺负,那个叫许娇娇的村姑,仗着乡下人不懂规矩,又给太后治过病,十分欺负人,竟然用刀威胁一群大家闺秀们,实在是不成体统!”
杜正砚摸着鼻子,这事儿,侍卫早已经来禀报他了。
只不过,没人提起,他也就装不知道了。
“那不过是女孩家家的游戏,何至于就被你说成威胁了?”
老宰相回道,“老弟,我也不是想要对她怎么样,我就是觉得这个乡下丫头没规没矩的,不成体统。皇上,我觉得这个许娇娇虽然会治病,但是举止不端,不适合为人妻室。杜正砚,你走了狗屎运,找回来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却配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媳,真正是委屈他了!”
皇上与杜正砚一阵面面相觑,不是来告状要处罚许娇娇的?
真要告状处罚许娇娇的话,他们俩人免不了打个马虎眼的。
杜正砚是不敢惹许娇娇了。
而皇上呢,人家前头帮你治好了老娘,你转头就要治罪?也不对,老娘还没有完全的治好呢,还要继续扎针呢。
过河拆桥都不是这么玩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宰相老脸一红,“皇上,您看我家的二闺女,眼光高得很,至今没有下落,都怪我老来得女,把她宠得眼界太高了,老臣厚起脸皮,想向皇上求个情,为她赐门婚事……”
说着,就眼巴巴的看向皇上。
皇上哦了一声,抬眼,“这么说,现在是有看上的人了?看上谁家的?你直说……”
赐婚这种事情,是成人之美,只要不是太过分,门当户对的,他不会驳了老臣的面子的。
然后,杜正砚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姬老宰相开口又道,“想跟杜侍郎结个亲家,他们家的廖青大少,微臣就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有这么好的儿子,没有这么好的儿子捞过来当个女婿什么的也可以,刚好年纪也适当!小女也甚是心仪的……”
杜正砚眼皮跳了跳。
果不其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