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宁纤碧说了一声,盈盈站起身来,海棠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簇拥着她出去,一直到了院门外,白采芝和如意等都告辞离去,宁纤碧看着轻怜随在如意身后,还频频回头向自己望过来,眼底是几丝担忧,她想了想,便开口道:“轻怜,你过来。”
轻怜愣了一下,她身前的如意却是比她还要快速转过身来,然而宁纤碧既然点了名,她自然是不好过去的,只好看着轻怜快步过去,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五凤钗少了两颗东珠,不算是逾矩,你不用为我担心。”宁纤碧含笑对上前的轻怜说了一句,见她松了口气,惶恐道:“原来是这样,是婢妾多心了,婢妾见识少,于这些上很不通,只以为这五凤钗华丽,生怕奶奶高兴下对这些小事粗心,奶奶莫怪罪婢妾。”
“不会的,你很好。”宁纤碧说完,再看看轻怜浑身上下的朴素穿戴,一面向前走便一面问道:“你们两个的月银如今是多少?都能按时发到手里吗?怎么穿戴的这样素净?”
“啊……”轻怜惊讶抬头,但又马上低下头去,轻声道:“回***话,如今婢妾和如意的月银是每个月二两,都按时发的,花用足够了。只是婢妾和如意从前就朴素惯了,所以才穿戴的素净,奶奶不喜欢,婢妾和如意日后也用点心就是。”
宁纤碧点点头,笑道:“好了,回去吧。我不过就是为了问问这事儿。”话音落。轻怜忙又行了礼。退到一边,眼看着宁纤碧去了,她这里才往回走,却见如意早迎上来,心急道:“如何?奶奶找你说什么呢?”
轻怜小声道:“没说什么,就是问了我月银是不是按时发?有多少,怎么穿戴这般素净……”不等说完,如意的眼睛已是亮了起来。急急道:“你是怎么说的?”
轻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正要答话,却见如意又抬起手,郑重道:“走,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好去处,咱们回去说。”话音落,便扯着轻怜一溜烟儿回去。
到了自己房间,如意打发了丫头在门外守着,这才郑重问轻怜。只把轻怜都弄得愣了,疑惑道:“我还能怎么说?自是如实回奶奶话。月银按时发,也没克扣……”不等说完,便见如意猛地站起,面上变色道:“你……你说什么?你竟是这样答***?你……你这个傻子……”
轻怜呆呆看着她,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淡淡道:“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说的也是实情,白姨娘对咱们虽然不好,却并没有在明处短了你我什么。她那样聪明的人,岂会在这种事情上让人拿了把柄?更何况,奶奶还是人家的表姐,你想和人家斗,凭什么啊?妹妹知道姐姐的心思,在这里劝你一句,切不要多想了,咱们如今能得在这么个地方儿,便是造化。即便没有丈夫宠爱,好歹也是吃穿不愁,我看奶奶是慈善人,只要你我安分了,断不会发卖或是苛待,这难道不比咱们从前强颜欢笑,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会落在什么人手里的时候儿强?何况爷虽然不喜欢咱们,但咱们总是能时时见到他,是他的妾侍,多少比咱们强许多倍的女人,可是连这样一个名儿还没有呢,你还有什么不足的?”
如意冷笑一声,用手绞着帕子道:“我便是不足,做爷的侍妾又如何?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之后怕是咱们姐妹两个就要守活寡了,爷如今眼里除了奶奶,还有谁?你说的没错,白姨娘怎么说也是***表妹,就算奶奶心里不待见她,总不能落下一个苛待欺负妹妹的名声,该做给人看的还是要做,说不得一个月里还能得爷过去两趟,可你和我呢?你和我怎么办?我们两个从小儿也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我们的容貌也是拔尖儿的,凭什么我们便要守活寡?我不服,就是不服。我不信什么命中八尺难求一丈,我只知道人定胜天,命要自己争取才算数,若不是我有这样的心,当年被送去四皇子那里的,也不会是你我二人。”
“什么?”
轻怜这一下却是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如意结结巴巴道:“莫非……莫非媚儿和横波她们两个当日泻肚子,是……是姐姐做的手脚?”
如意哼了一声,并没有否认,淡淡道:“哼!我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不过是仗着会给主人占便宜说好话,便不可一世的样子,处处压我们一头,若是让她们得了那个机会,我真是死也不甘心的。结果到底如何?她们且得意去吧,最关键的时候,还不是一下子从云端上跌落下来?当日我能得了那个机会,今日又有谁敢说我就完全没有机会?不管如何,来这世上一遭,便要让自己活个轰烈快活,傻妹妹你记着,宁愿你踩人,也莫要让人踩你,便是让人踩着,那也是忍辱负重,一旦有了机会,千万别傻傻的不知道利用,明白吗?”
轻怜呆呆看着如意,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刺得她竟有些心虚,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你很干净?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怎么你上次从庙里回来,遇见了那瘸子,这手头上一时就紧巴起来了呢?你的小丫头这几个月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去一趟,是去干什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轻怜面色刹那间一片惨白,惊怒道:“姐姐什么意思?当年我们被绑架的时候,若不是郑大哥舍身追来救了咱们,你我早就不知是什么样儿了。如今他腿瘸了,主人将他赶出来,好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