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解释情况,总比陷入完全的莫名恐惧更好几分。众人面面相觑,大脑从恐惧中挤出一点逻辑能力,思考眼下局面。
阿洛和姚义勇身为某种程度的官方公职人员,除去主要的保镖任务,亦有普遍意义上的保境安民的职责。在魔都这种一线城市的闹市区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必然不可能当做没看到。不说解决问题,至少也要详细的报告上去。
阿洛咬牙极力冷静下来,向姚义勇隐晦的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轻轻一拳打在墙上。姚义勇立刻明白这是在询问是否徒手砸墙。他稍作思考便皱着眉摇了摇头,做了个静观其变的战术手势。
一个女同事面色惨白,低声喃喃着:‘现在怎么办?’之类的废话,目光却是落在余哥身上。其余人受之影响,也渐渐看向了余哥。
而余哥而作为此次游玩的建议者很是坐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事已至此,按这东西说的办吧。”
虽然腿肚子转筋,他还是维持住步伐平稳。来到教室中心的桌椅边,摆弄两下复读机发觉里面根本没有磁带,不由又是一哆嗦。接着目光在紧闭的后门和三扇大窗户这四处疑似出口的地方稍稍停顿。这才对着空气问:“你在听吗?”
幽绿烛火跳了跳,似乎在回应。
众人立刻下意识将幽绿烛火当做莫名存在的主体,或至少是一种接听装置。恐惧由开放性的完全未知,变成了有符号代替,畏怯减轻许多。
余哥犹豫了一下,直接坐在椅子上,对着烛火开始讲述鬼故事。不同意在二楼的时候,这次迫于压力讲的十分卖力。
故事内容概括就是某人信了邪,用十字路口贿赂恶鬼的办法害死了仇人,结果自己跟着也被这个恶鬼坑死。
标准的自找倒霉故事模板,似乎亦是余哥此刻心境的写照。其余人却没有闲心揣摩,反而被故事彻底推入恐惧的深渊。被迫在一个本就满是诡异气氛的地方听鬼故事,大部分社畜可不会做如此作死的事情。就仿佛是没打过预防针的人接触了传染病病毒,直接重症。
余哥心理素质算是最好的,虽然也被自己超水平发挥的鬼故事吓得够呛,还能勉强维持表情镇定,只是声线略有颤抖。“可以离开了吗?”
这也算是给大家探探路。如果对方额外增加‘全讲完一起走’之类的条件,显然信用成迷。谁知道最后还会不会增加条件。这样一来,恐怕就要想想其他办法了。当然,甘为探路石不假,第一时间逃走的想法也是有的。
幽绿鬼火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它也没让人失望,跳动几下然后迅速扩大成篮球大小,一张狰狞恐怖的鬼脸清晰浮现。下一个瞬间,便直接向众人冲来。
阿洛发出一声近乎正常人极限的尖叫,扭头就跑,直接闯进那一间摆满校服的诡异教室。姚义勇早就打定主意跟着阿洛这个女战士,当然跟上。还有另外一个女同事,由于畏惧根本没敢往教室中心走。虽然电梯已经不在,却还是留在了入口附近。此刻亦是跟着跑。
三个人刚进入这一间新教室,背后的拉门再次自动关上。接着三人便发觉所有校服对比之前都有细微的变化,似乎是转头看向闯进教室的三个陌生人。
正可谓‘前有狼后有虎’,阿洛僵在讲台附近,一时也不敢冲进桌椅区域。可突然间,一只笔掉落,声音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显得特别明显。惊魂未定的阿洛一个哆嗦,不管不顾的向后门跑去。跌跌撞撞仿佛是受惊发狂的野猪,碰倒一路的桌椅。
“喂,等一等。”姚义勇喊了一句没有效果,也只能跟上。至于那位女同事,怎敢独自留下,只能硬着头皮迈开腿。
阿洛打开教室后门,门后面仍旧不是电梯,而是新的一间教室。这一次就更过分了,整体布置完全就是发生过火灾的模样。墙体等被熏的焦黑一片,讲桌、桌椅、木柜等器具焦黑之外,还奇怪的扭曲着。
看见如此场景,阿洛再次呆然,手腕被跟上来的姚义勇一把拉住。可这一下子又成了惊吓,阿洛迈步就跑。姚义勇被带得一个趔趄,赶紧说道:
“别紧张,是我。别跑了,这里的房间布局很奇怪,瞎跑只会陷得更深!”
阿洛已经完全慌神,根本明白姚义勇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听从了对方。“那你说怎么办?”
姚义勇也没有办法,正努力思考中,教室角落装扫除工具的铁柜子发出一声轻响。三人交换一个惊恐混合迷惑的眼神,姚义勇抓起一个扭曲的椅子横在胸前,喊道:“谁在哪里?赶紧出来。”
可等了片刻并无反应,姚义勇直接将椅子丢了过去,砸出一声脆响:“这里桌椅很多,下次可就不是这样轻飘飘了。”
“别砸了,我出来。”伴随着声音,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从柜子里钻了出来。这人年纪二十岁左右,身形微胖,满脸恐惧。冷汗将鬓发打湿成一缕一缕,仿佛刚刚洗过脸。
“你是谁?”姚义勇厉声问。三人齐齐戒备,虽然看起来是个活人,而不是之前不可解释的诡异情况,却也不能放松警惕。
“我……我叫高桐。是魔都科技大学的学生。”这人慌忙摆手。
以此为开场白,结合姚义勇的逼问提示。这个胖男人总算完成了情况介绍。他是附近大学的普通大二学生,被同学撺掇着过来玩。十个人简单通关了前面的解谜,通关之后却来到了四层。大家也没害怕,